王偉關了手機後,扭頭擦拭了一把眼睛,再轉過身來時已經是少見的一絲真誠笑容了,他對奉命前來接自己的那位年青軍官說:“好了,謝謝你,兄弟。首長叫你回去了,再見!”
軍官從身上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皮夾子,拿出裏麵全部的現金,比較厚的一疊,粗略目測估計應該有三四千塊的樣子順手交給王偉:“收下吧,這也是首長的命令,兄弟!在外多保重!”
“不,我現在不缺這個了,一個老板給了我一次,這次我真的不能收下了,也請兄弟你理解,畢竟,咱們是爺們。但還是要再次感謝你,我的兄弟!”
手上一用力,錢又被王偉堅決卻是溫柔敦厚推回到了那個軍官手上,並且五指壓住在他手心裏。
“不、不、不!這個錢不多,你一定要收下,否則,我真的回去不好交待了,兩個任務,你總得讓我完成一個吧?”
聽他這麼一說,王偉也不好意思再硬堅持下去了,遲疑一下,立馬將那些錢抓回來直接放進了自己的褲子口袋裏。整個過程中,站在旁邊的孫老板妹紙孫芸香一聲不吭,都有點兒看呆了,心裏似乎灰常感慨,
“那好,再見王偉同誌!”年青軍官嘴角一笑,看到王偉一挑眉毛,二人的手握在一起用力拉了一下,又使勁地相互搖動,隨即分開,軍官上車。
一號首長的轎子穩穩當當地在派出所大院裏劃了一個瀟灑的半圈,直接駛上了外麵燈紅酒綠的大街……
王偉目光如炬,一直目送揮手,直到它消失在一片燈海之中!
認真說來王偉當時壓根就沒有在那個紅唇酒吧教育這個邪惡的社會和打算讓這個世界好好看他一眼的心理或正義感什麼的,更沒有想到後麵派出所這些意外事情,他隻不過是感覺到自己忽然活夠了,想死而已!
一個人去死,但死之前必須喝杯酒。
就是特麼這樣簡單點事兒,卻沒想到一下子引起了如此大的動靜和回響,甚至於驚動了他原本電不想驚動的原成大軍區老首長!
怎奈心煩手癢,看那富婆可憐——居然不知死,沒事找事主動打他的嘴炮,一時性起,激怒了想混水摸魚過把揍人的癮,畢竟,給人當奴才不好受,憋悶太久不知什麼時候會從哪個出口泄氣。
哪知那天富婆也邪惡了,即使不是富婆,遇上一個張狂的富姐帶著手下的幾個保鏢,王偉也定會出手不凡,過把暴揍富姐保鏢的癮。
事後想來他也恨自己,低頭不語咧嘴瞧瞧自己的那身奇葩樣子,看你那打扮,別人不騷你騷誰去?
這個社會,本來就是一個錢幣社會!這種心理直到後來孫老板的妹紙孫芸香出手撈人找到他,看她那個美妙的身影在派出所樓上樓下的跑,心理上才慢慢地平靜了許多,為他一個人,這美女和哥哥各自花費了那麼多心思也沒有最後擺平。
否則,用得著自己打首長電話,自己救自己嗎?
最初第一輪放他出來,是孫芸香托付的關係起到了作用,本以為沒事兒了,卻又被這個詭異的陸瘋子抓了回去,因為富婆和她的幹爹不幹了,翻蓋了,正是這個強烈的巨大刺激,讓王偉憤怒,不然的話根本就不會讓這個馬臉派出所長出醜!呸?你特麼自找的好嗎?
“嗯……”
如今,前來接他的軍車已走,回頭盯住美女看了眼,王偉總是覺得身邊這個幾乎是陪了自己一晚上的孫芸香身上有一種令人倍感親切的隱約氣息,那是與回憶中當年在部隊剛退伍時那位小女生的某種體味兒相近的東西,常常令他心動不已,夢牽魂係。
孫芸香的小車還停在樓下的紅色警燈的下麵,一見王偉朝她看來,美女立馬鮮活了起來!
“你好大的架子,人家司令員都親自派車派人來接你,你還不去了?”
“哈哈,你不懂!”王偉也不多說什麼,隻笑自己太狼狽不堪。
“也好,要是去了,我估計人家老首長看到你這個樣子肯定會嚇一大跳,腫麼搞的嘛?你以前當過他的兵——警衛員?是吧?”
“算了,女人好奇心太大可不好哈,謝謝你啊,多虧你今晚來撈我,把我的自尊心又一下子從死亡的冷酷中突然激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