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清秀的一身土布衣衫的女孩子迎上來,微笑著,說道:“敢問兩位先生就是遠道而來的香島貴客——大熊集團老總和王偉先生嗎?”
王偉和熊遠舉一聽,不禁呆住了,大吃一驚,愣在那裏。
“你認識我們?”
王偉問道。
女孩子好看地微微搖頭,又是一笑,說,“是端公叫我在這裏恭候二位大駕光臨的。”
熊遠舉更是驚奇,說:“怎麼,先生知道我們今天要從香島那邊來?”
女孩子平淡無奇的說道:“先生昨晚登高望遠,看了一個時辰,回來就說,明天卯時有兩位香島的貴人要來。一個是熊氏王國的大亨熊先生,一個是曾經的特種兵、如今的保鏢王偉。他們不帶隨從人員,你到天池邊去迎接就可。”
王偉看著熊遠舉,熊遠舉看著王偉。
我草!
雖然嘴上兩個人當著女孩子的麵什麼話也沒說出口,但是那詭奇意外的表情均是一臉驚愕、迷惘。
王偉和熊遠舉在那個清秀的女孩子的引領下來到了蕘山山**上那個竹子籬笆圈成的院落。院子不大卻顯得十分雅致,幾篷青竹蔥蘢,幾株夾竹桃花豔,兩棵蘇鐵一公一母,正在開花,公的花朵很碩長,很象玉米棒子,母的花朵象一個開放的生殖器。
蘇鐵是地球上唯一存活了幾萬年的生物了,它和滅絕了的恐龍生長在同一年代。恐龍隻有化石了,而它卻還在用生命表演著頑強。它的公的花朵和母的花朵,讓從旁邊走過的王偉想起了男女的那個東東,產生了一種衝動。
偷眼看了那女孩子,這樣的感覺和這個環境不太協調,一時也覺得不可思議。在熊遠舉的山頂別墅和一號首長的別墅大院裏,他都看到這種蘇鐵的身影,可在這裏看到的感覺卻是有點兒不一樣,或許它們的開花會助性的。
青竹掩映之中,一座青石方子疊成的房子獨具一格,房頂上用山草苫就,山草沒有死,而是做了房頂還發著青綠的顏色。
“真是好風水呀!”
熊遠舉對王偉道,心想看來這位匠心獨具高人、易經大師畢竟不是一般人物。有點仙氣。
“端木雲先生還是省城大學的教授嗎?”
“是啊,先生當然是教授了。”女孩子微微一笑。
這時候,一個鶴發童顏、穿了一身土布衣衫、腳上套著土布便鞋的清瘦老人早已經站在了草堂的門口,正在望著他們。
“貴人駕到,有失遠迎,實在抱歉。”
王偉說:“端公,這位是大熊集團總裁。”
熊遠舉趕緊道:“嗬嗬,今天不論社會上的那些身份了,都是一些俗人,來端公的雅堂一聚,談談易經,論論人生,豈不快哉?”
“熊老板真是禮賢下士,讓山野之人的草堂蓬蓽生輝,請。”
雖然是草堂,但絕非一般意義上的老百姓住房,這一點王偉和熊遠舉兩個心裏都感覺格外明顯。他們在端木雲客氣的禮讓中,一步走進去,抬眼看到的擺設古樸典雅、高貴淡泊,一律紅木紫藤的質地,樣子也很講究,都是明代的風格。這讓他們感到暗暗驚訝。
熊遠舉和王偉在房子裏看著,禁不住發出嘖嘖的讚歎聲。
王偉沒想到,他這個當兵出身又從警的人,多年來走南闖北接觸各種各樣的人物和事情,也算是開了眼界見了許多世麵,即使是廟宇山寺也不知看過了多少,卻是還從來沒有到過這麼清靜雅致的所在。
牆上掛著的名人字畫更是讓熊遠舉豔羨不已,“兄弟,這是於佑任老先生的狂草,天馬行空,真是大聖之作。啊,這裏還有康南海的瘦竹,一枝衝天雖瘦卻節節有誌……”
熊遠舉由衷的讚歎讓王偉感到了他看似粗魯凶狠的黑白道背景,骨子裏在這種環境中卻仍然透出一股文化人的氣質。嗬嗬。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笑著,一邊看看。
端木雲則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神態冷漠。那個女孩子把斷梅壺擺在了紫藤茶幾上。
“端公,您的這些個字畫可以說是價值連城了……您,請恕我俗言,難道就不怕月黑風高,有盜賊到山野來光顧?”
端木雲淡然一笑,說道:“我不犯盜,盜不犯我。再說,失又何妨?失為得,得即失。字畫者天下字畫,天下者,何處不是?”
熊遠舉一聽這個話頭,有點尷尬地嗬嗬笑,說:“端公果真是奇人,高人啊。”
“奇人高人俱是人。人者,血肉之軀,與萬物無異也。”
“有道理,有道理。”
“二位請坐吧。”端木雲向王偉和熊遠舉他們發出邀請,自己率先盤腿坐在了茶幾左邊的蒲團上,那些個蒲團都是用玉米稈子編紮而成。
王偉和熊遠舉也學著他的樣子坐在了蒲團上。
“請用茶。”端木雲微微一笑,輕輕抬手示意。
到了這裏,遇到這樣的禮節,平時熊遠舉和王偉他們在世俗社會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和打打殺殺的勾當一下子全然不同了,三個人喝茶,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