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你怎麼突然要這些東西?”看到王偉在脫衣服,又把那些破爛的東西拿出來,保鏢薑本雄好奇地問道。
“演戲。”王偉不在意地說。
“演戲?”薑本雄不解,“演什麼戲?”
“演你看不明白的戲。”
“王總,不是說要去國際航空港接人嗎?”
“對,人來了,戲就開始了。”薑本雄聽到王偉這麼說,心裏依然糊塗。隻是眨著那雙精明的眼睛,盯視著王偉在做他喜歡的事情。
王偉開始脫了自己的西裝之後,又脫褲子,幸好是在勞斯萊斯車裏,如果是其他的什麼車,尤其是日本車,他眼下不可能行動自如。這會,他脫下了那套深灰色的皮爾?卡丹後,摘下了脖子上的法國龍領帶。
然後低頭不語,換上了從塑料袋裏拿出的衣服破爛的那套舊裝。
真是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就這麼一換衣服,原先那個牛叉的王偉霎時間變了一個人,變成了中國村級領導幹部的形象,不,應該是之前他在鵬城酒吧見到熊遠舉時的那副狼狽不堪的強悍貧窮的樣子。
那根成不了形的尼龍領帶更讓人覺得這人窮酸酸的,王偉卻很滿意,對著車鏡照了半天,回頭笑著問道:“怎麼樣,看看象不象一個打工的?”
“嗬嗬,”薑本雄嘿嘿直笑,忍不住問:“王總,你真像是在演戲似的,我都認不出你了。”
王偉得意在摸摸頭,又整理了一下換下來的衣服。
“王總,”薑本雄又笑道,“打工仔可戴不起鑽石金表和那麼貴重的沉香木佛珠啊。”
“哦對了,看來真是幹哪行就得鑽研哪行,是大臣就當不了皇上,要不然就大穿幫了。”
王偉瀟灑地取下了手腕上那根價值十六萬元的沉香木佛珠,當初熊遠舉給他時很隨意,他並不知道這條佛珠會這麼貴重,後來才慢慢清楚了。又取下那塊百萬元的金表,那上麵鑲著24顆南非鑽石,一排三顆,共八排。
剛才從大熊集團出來時,把脖子上的金鏈子順手摘下了,扔在了辦公室的老板台上,卻忘記了這兩件貴重的東西。
他把東西交給薑本雄說:“你一會開車回去給文小姐,讓她晚上給我帶去酒店。”
“是,王總。”
看看一切都準備得差不多了,王偉覺得自己的演技還可以,臨時半道上的換裝打扮很到位,這次去接前未婚妻的好戲在後頭,現在可以繼續上演了。
勞斯萊斯重新開上了大街,加速駛往緊靠鵬城對麵的海濱港口——香島新建的國際航空港。
十分鍾後,勞斯萊斯來到航空港,王偉將車停下來,這裏每天都是人山人海,從陸路海路進香島的全球各國遊客和來自內陸、東南亞的旅遊團都必須經過這裏。
梅紅在給王偉打電話的時候,說她已經登上了飛機,飛往香島,一個小時後就到了,希望見到王偉。
“你到香島來幹什麼?”
“我是專門去看望你呀,你難道聽不出來嗎,我有多麼想念你,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淡,這麼多年了你還記恨我嗎?”
“你來香島就一個人好好玩玩吧,我可能沒有時間去見麵。”
“為什麼,你活得那麼風光,難道連一點見我的時間也沒有嗎?”
“是的,沒有時間。”王偉冷冰冰地回答。
“可我是專門去看你的呀,你不見我,我去香島還有什麼意思?我千裏迢迢去看你,你卻不想見我,你太……太狠心了,王偉,你……就抽時間見我一麵吧,好不好?我在電視上看到你比以前更年輕、英俊了,又立了那麼大的功勞,真的為你自豪和開心!”
“我隻是路過,看到了目前幫一把而已,並沒有電視和報紙說的那麼誇張。你為我專門跑來一趟,真的不值得,即使是見麵,你也會大失所望。對你,我是了解的。”
“我不管,王偉,我隻想見到你,不管你混得好還是不好,我都要見到你,王偉!”她帶著口腔的訴說,最終讓王偉無法不接受她要見麵的請求。
現在,王偉將車遠遠地停在航空港外,就是要下車,步行走過去接梅紅。
看著人頭熙攘、熱浪翻滾的航空港,王偉坐在車裏開著空氣不想出來。他不知道一會真的見到梅紅會是一種什麼感覺和場麵。在不到一分鍾的通話裏,唯一讓他動心和不忍的是,梅紅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動身來香島了。
現在來航空港接她,是逢場作戲,開場之後越逼真越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