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正好蘇一州也轉了過來,聽到了馬明濤的話。他接過話頭,微笑著說:“老板,大家都是中國人,我這次來你們店裏,還是我這個侄女特意推薦過來的呢。哈哈,這樣吧,手續呢,我的確目前是沒有,不過,許多事情都好商量,大家畢竟都是中國人嘛!我願意出三倍的價格買一把槍,你覺得怎麼樣?”
“對不起,這是我叔叔。”郝華容覺得尷尬,向馬明濤介紹了蘇一州。
“沒關係。”
馬明濤精明強幹的目光落在了蘇一州的臉上。他哈哈大笑,對他的話並不感到意外,畢竟是來自中國國內,還以為在美國什麼事情都跟國內差不多呢,隻要有關係或者是有錢就能使鬼推磨。原本他並不想多說什麼,可是看到蘇一州那睨視的眼睛,心裏略感到不快,不得不說了幾句話。
“老兄,這裏是美國啊,你的這個建議倒是不錯,很合我的口味,可是我也必須告訴你,你給我再多的錢,我也不能賣給你。如果你需要一支槍防身,應該盡快向紐約市警察局提交申請。”
“嗬嗬,”蘇一州尷尬地笑了,點了點頭,“謝謝,馬先生!”
他悻悻地轉身對郝華容說道:“算了,侄女,既然是這樣,那咱們就走吧,我還就不信了,咱們手上有錢居然連一把槍都買不到了?走走走,走吧。”
馬明濤看著他的臉色,笑了,好像美國人一樣下意識聳了聳肩,並不想再多說什麼。對於這種來自國內的大亨或者高官顯貴之類,他實在是見得太多了,他本人也是在那個大環境中生活過,從小到大在那裏獲得許多似是而非的道理與習俗。多說無益。
郝華容更是尷尬難堪,但她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回頭朝馬明濤笑了笑,點頭告別。
但是出了槍店大門,還沒有上車,她的臉色就難看了,嘟著嘴,不想跟蘇一州再說話!
怎麼是這樣的人啊,還不如我一個小姑娘,不是說到哪山唱哪歌嗎,不過讓她真正感到尷尬的是,是自己把這個叔叔領到這裏來的,結果卻是這樣的。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買槍需要紐約警察局的手續呢。算了算了,煩死人了……
他們的車子已經開出了很遠,馬明濤還在望著車子沉思。
“叔叔,你還要往哪裏去?”
“你先回去吧,我再轉轉,怎麼著今天也得想辦法買一把槍。我開車這就送你回酒店……”
郝華容不再說話,懶得理他。
蘇一州把郝華容一個人送回了酒店之後,又開車出去了。
沒想到,傍晚的時候,蘇一州終於回來了,他一上樓進了房間,馬上就又起身去了隔壁的郝華容房間,而且一見麵竟然變魔術一般突然間從腰間拿出了一把槍!“哈哈,看看,侄女——怎麼樣?我就說嘛!在這麼牛逼的美國,隻要有錢肯定就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是買一把槍呢!”
一看見槍,郝華容立馬吃驚的睜大眼睛!
“你在哪裏買的呀,還真買了?!”
“是啊,我想要幹的事情,這輩子就沒有幹不成的。”說著,蘇一州就坐在了床上,當著郝華容的麵,開始笨拙地試探著打開槍機,又摸出一盒子彈,放在了身邊。郝華容也十分好奇地湊到旁邊看稀奇,雖然她來美國已經好幾年了,也曾經無數次在槍店看過各種各樣的槍,但是她還真的從來沒有過親手試驗過。更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們也擁有了一把真的槍,而且這槍一看外表就知道是很好的一把槍,火力強大的那種!
整個下午,兩個人都在房間裏擺弄槍支,不知不覺天就慢慢地黑了……
蘇一州在紐約並沒有閑著,從第二天開始,他就電話約了一位來自印度尼西亞的華裔老板,他那裏有蘇一州的一億五千萬美元,就是綁架勒索熊遠舉女兒熊菲兒獲得的那巨量贖金的一部分,蘇一州當時就迅速地將那巨資分成了幾部分,除了分給他的幾個同夥之外,大部分都歸了他一個人,他是想和這個人商量,通過什麼渠道盡快地把這筆巨款打到美國來。
前麵說過,蘇一州在國內當銀行支行長大量貪汙盜竊的那些資金,在事發之後很大一部分都被有關部門掌握並扣押了,這也是他後來感到剩下的錢太少,已經不足以滿足他到美國後的生活,而突然策劃綁架了熊遠舉的寶貝女兒熊菲兒,順手也將保護她的那個日本女人——山口美智子一起擄到了印度尼西亞!
不管怎樣,蘇一州的所有錢幾乎都是違法犯罪所獲得,而這些錢通過賭場已經洗白了一億多,然而距離洗白所有的錢還有很長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