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一州就是蘇一州,他得意非凡時可以是大陸牛逼哄哄的某銀行支行長,說一不二,想搞哪個女秘書或誰的女兒加上老婆,當仁不讓,想搞就搞。但是,一旦落魄,在有關部門下令抓他前,得到信息馬上匆匆忙忙越境跑到一橋之隔的香島,逃之夭夭之後,在惶惶不可終日的等待日子裏……
他下定決心,準備開始準備搞錢,以便早日逃往美國,策劃整個綁架熊遠舉的寶貝女兒熊菲兒的過程中,也是隨遇而安……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他在過去認識的老朋友李一江和他手下的陳黑、薑五幾個黑道人士麵前裝逼,可以。不過冷丁到了這艘破船上,心裏明白暫時不能裝逼,要在這裏上來就裝逼無疑是找死。
此時此刻,見到這些黑道槍手毫不客氣的下了李一江身上藏匿的自動手槍,也將他渾身上下摸了個遍,脊梁骨冒出一層毛毛汗!
才讓他們跟著那個胖水手進了船艙……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講,一腳走進了那個低矮的船艙,蘇一州又頓時感到這些黑道槍手真心顯得十分專門,十分滿意這些人的一舉一動!
“嗯,要有這樣的好家夥保駕護航,熊菲兒這事成功了一半!”
蘇一州進入的這個船長艙不到七八平方米,四周艙壁很舊,油漆斑駁肮髒,一張桌子到處是疤痕,幾隻酒杯和殘剩的酒菜讓人毫無食欲。對麵兩把木椅破損得很厲害,一盞桔黃色的壁燈照著一個坐在皮轉椅上的人。
蘇一州不由自主,下意識睜大眼睛!
一時半會竟然會沒有看清楚對麵的近在咫尺的人長得什麼樣,暗淡無光的光線下,隻見那人一揮手,胖水手隨後放下扁平保險箱,退出船艙,反手關上厚厚的艙門。
“馬強。”那人自我介紹道,低沉的聲音,卻透著一股見過生死大場麵的氣魄,口氣大喇喇的讓人討厭,又不得不敬畏。
同時指著麵前的破木椅,望著蘇一州粗聲說:“請坐。”
“謝謝。”蘇一州在破椅子上坐了下來。
李一江見這個人,也十分客氣和拘束。他沒有椅子坐,隻得立在蘇一州身邊的空地上。
“怎麼稱呼?”
“呃……”蘇一州聽見主人直接問他,原本會以為李一江主動介紹他們雙方,而且他應該是此次見麵和以後雙方合作的“老板”,卻沒想到,李一江沒等開口,這個家夥毫不遲疑地直接向他發問,想了一下,說道:“姓蘇,你就叫我蘇先生好了。”
“蘇老板!”李一江開口鄭重其事地介紹道。
馬強卻根本沒理會,直接手指頭一點:
“到了我這裏,很安全的啦,蘇先生,為什麼不摘下你的麵具。”
“不必,我們做的是第一筆大生意,錢可以說明我們的誠意如何。不過,是否能夠成功談成這筆交易,我們是否會順利合作,還需要談談看——”到了此時此刻,蘇一州已經漸漸地適應了這種情況下的這些黑道槍手,他語氣淡定,同時,也似乎重新找回了他的自信與牛逼氣派堂皇的樣子。
畢竟,他是一個當過高官顯貴之人,指手劃腳慣了,牛逼的毛病一時半會也是難改呢。否則,蘇一州心裏明白,寧可不與這些不講道義的黑道槍手合作,讓李一江另外找人,也決不會讓自己好不容易策劃的偉大的綁架勒索計劃——綁架熊遠舉寶貝女兒這麼大的行動計劃,跟這樣不懂禮節、讓人放心不下的黑道槍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