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位外科主治醫生……退休了,回到這裏來,這是一個小海島,也是當年我出生的地方。那天,你從天上掉下來,差點就沒命了,你不記得了嗎?”
老教授以為他的頭部受傷引起的意識暫時迷惑(這種情況下是有的),其實不然。
王偉聽了老教授的話搖頭,眼睛裏全是空白,好像自己也不認識自己到底是誰。
“在你昏迷的時候,時間好長——哼哼唧唧天曉得都嘟噥了一些什麼。我猜想是你剛才說的李一江、還有什麼蘇一州……之類的那些話,不像是做夢。”
“是嗎?”
王偉驚訝的睜大眼睛,看著老教授:“我真的說了李一江之外,還有一個人叫蘇一州嗎?”
“是的!我的孩子!”
“呃………………”王偉暗暗地想起了一些什麼,有點兒發愣。
“那你現在跟我說說,這些究竟什麼意思,你以前是什麼職業,經曆過什麼,身份、來曆你難道真不記得了嗎?你的家鄉又在哪裏,你又是如何去的美國,如今為什麼又要去歐洲……你提的那兩個人,是你的女朋友……嗎?還是好朋友、同事?”
王偉困惑啊!我去!
你問我,我又問誰啊??他的記憶殘存,除了巨型客機、李一江這些片段,偶爾感覺到其他的什麼都不記得了,腦子幾乎沒有任何儲存的東西。
“從地理上想一想,講什麼樣的話你最放鬆?”
“中國?”
“應該是……我是中國人……”
“對!試試看!”
老教授鼓勵王偉,不要焦急,要放鬆,一切慢慢都會好起來的,他保證,王偉會恢複健康……………………
“我說不清。”
“那你為什麼要講呢?現在你用聯想的辦法思考一下,如果你實在想不起自己姓什麼叫什麼,那你就跟我說說李一江吧?”
老教授一點也不急躁,注視著床上一動不動的王偉,心裏暗想,這年輕人應該是一個特殊職業的人,而且是真的腦子受到了極大刺激,或打擊,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不可不信不可強信,停了一下,透過窗戶望著海邊,輕輕地說,從窗口轉過身來。
奇異之人,必有奇異之事!
“你的傷勢很重,我費了半天勁才把你的命救了回來,你要相信我。現在,告訴我,孩子,既然你不記得之前的事情,卻記得一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呃……對不起。”
王偉的腦袋好痛,好像漸漸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就把記憶裏出現的那一點可憐有限的碎片說給老教授聽。
老教授靜靜聽著,微微皺眉,卻不隨便多說什麼,從大海中救起這個人的那父子倆就說這個年輕人他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現在王偉自己確認了這一點,讓老教授詫異。
天上?如果這中國年輕人不是瘋子,那就說明他肯定遭遇過許多難以置信的事情!
因為這也解開了他身上的奇異傷勢,不過難以想象的是,他怎麼可能真的從那架從美國紐約起飛、然後飛往歐洲共同市場的瑞士的巨型客機——一個六萬英尺高空中,從準太空掉回到地球上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