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偉的突然攻擊使她手足無措,也深深剌痛和傷害了她。
不久,柳梅突然就決定走了。麵對充滿痛苦的姑娘,王偉實在不忍心用離別這種方式對待她,可王偉知道覆水難收,王偉這人骨子裏很流氓,嘴上天花亂墜其實挺在意女人的過去,不會給柳梅真正幸福的,與其從此以後摧殘她的感情,不如讓她高高興興地離開。
王偉發現,誤會象瘋子一樣的往前跑,轉眼就到了一對真愛情侶說再見的時候。
好幾次,王偉要把心裏話告訴柳梅,話到嘴邊又止住了。
“小梅你不高興啦?”
“不,高興。”她強作歡顏,應付著王偉。
柳梅拿來一支筆,跟來時一樣背著她的雙帶小背包,伸出赤裸裸的右胳膊,嫵媚地笑著說:“來,把你的電話號碼寫在上麵。”
“幹什麼?”
“把你留下來。”
王偉一愣,從柳梅的目光裏捕捉到了一絲傷情與憂愁。
“你,你真要走啊?王偉……”
柳梅伸手堵住了王偉的嘴:
“不許說,王偉們什麼都不知道,都是傻子,是大傻瓜。對吧……”
淚水順著柳梅的眼角流了下來。
王偉輕輕拿起柳梅的胳膊,一筆一筆地寫上自己的名字和電話號碼,王偉的手不住地抖,心好象也在抖。無論王偉家的還是手機號碼她是知道的,難道寫在她胳膊上就不會忘記麼?
接下來的時間幾乎是搶著過的。
開往省城的車是中午的,柳梅想最後幫王偉洗洗涮涮,收拾一下東西和行李——記得她最初跨進這間房子時,讓她最心疼和驚愕的就是滿目零亂和荒涼。仿佛透過那些表麵現象,讓她看到了一個沒有娘的野孩子以前在這間屋子裏是怎樣被生活壓得上不來氣的,這些景象後來完全喚醒了她血液裏那份還不甚成熟的母親光輝。
“我跟你走,行嗎?我們一起回莫斯科。”
王偉忽然象個孩子似的纏著柳梅。
“你說行嗎?”柳梅撫摸著王偉的頭發,輕輕歎息著。
“我知道不行,親愛的,我錯了。”
這是王偉有生以來頭一回說這麼柔軟的話語,也是他頭一回對著他曾經真的喜歡且帶回家的心愛的小女孩子,一個可愛的風塵姑娘,王偉邊說邊伸手替她擦眼角的淚,又去揩自己的淚。
這樣的眼淚,在離開特種兵部隊時王偉也曾流過,盡管王偉蔑視和憎恨那個女人,那個副司令員家的千金小姐,但最後的離別告訴王偉許多過去沒有來得及想的事情。
時間越久,傷感與回味越濃!!!!
現在,王偉跟柳梅又在重複著那樣的剌痛……
“你自己要照顧自己,別幾天幾天不吃飯,我可能不會再去做那種事,也不想再回莫斯科了,有事給我打長途電話。”
柳梅小聲喃喃而語………………
王偉又看到了她眼裏那種讓人難忘也害怕的溫情。
她抓著王偉的手,拿到她臉頰不斷地摩挲。象個小婦人,也象個老奶奶,更象個永生不變的情人。
“我會的,小梅。”
柳梅小心地把手放下,輕輕站起來,重新背上小包,“你是個可愛的大孩子,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這輩子,我雖然喜歡你,但其實我早就知道我配不上你,你也並非真的能從心裏接受我這樣的………………可什麼樣的女人在你這個大孩子麵前都不會長久。”
在她背包的背帶上,露出了一大片藍墨水的痕跡,細看,想起來是她幫王偉抄資料時濺上去的,洗過,洗不掉了!
王偉心頭忽地一熱,淚水止不住流了出來。
柳梅睜大眼睛望著王偉,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為了和你永遠——不、分、開,隻要我活著,你的名字就無法與我的血肉分開。”
王偉把她拉到眼前,用嘴唇頂了頂她的小鼻子,上麵涼浸浸的。
可是真正讓王偉激動且驚愕的是,她慢慢綰起另一隻衣袖,白得可見血管的胳膊上赫然剌著血跡未幹的兩個字:王偉。
王偉去過世界許多地方,見過許多女人,在特種兵部隊也曾經滄海、見識和經曆過無數的生死關頭,但是沒有去過神秘的齊齊哈爾,也就是柳梅的家鄉城市,更是頭一次見識柳梅這樣的女孩………………
王偉一時目瞪口呆,無言以對。
但不管怎樣,王偉要感謝這個齊齊哈爾女孩,讓王偉得以深刻了解情為何物。也使得王偉以後不敢再輕易愛上一個女人,包括俄羅斯女孩愛妮婭。
當時王偉沒想到,那個忽然想起的女孩子,是一個偶然,也是剛剛離開那兩個女孩子之後產生的另外一種類型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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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王偉沒想到,就在幾天之後,他們的追蹤行動計劃卻突然間發生了一個大逆轉——————
瑞士首都伯爾尼警方對王偉的要求很重視!
他們通過各種情報分析和追蹤,幾天之後,告訴王偉!
“你要找的那個蘇一州,已經逃到了另外一個歐洲國家!”
瑞士首都伯爾尼警方那位警方指揮官找到王偉後,第一句話就是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