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笑聲稀疏之後,左飛凜然開口,“剛才是哪條瘋狗狂吠,有種的站出來,不要躲在背地裏咬人。”
這話一出,立時就驚厥四座。所有的人都沒想到,左飛竟然會以如此刻薄之言,反唇相譏。
這樣的話,已經是將人罵上了絕地,如果還不敢出頭的話,那就自認是瘋狗,從此之後,顏麵掃地。
果然,就在左飛話音未落之際,就見人群當中,一個藍色的人影一閃,倏忽之間,一個二十歲不到的青年,已經站在了左飛麵前。
“小子,你要為自己所說過的話,付出代價。”說完用陰狠的目光盯著左飛。
左飛朝他略看一眼,此人二十歲上下年紀,顴骨高高,額頭和下庭卻十分的細小,乍一看去,整張臉好像梭子一樣。
那人說完,轉身對著座上的左天陽就是一揖,“家主,左飛此子辱我聲譽,實難容忍。左柒肯請家主允許我教訓他。”
左柒說完,便狠狠望著左飛。
他雖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但這裏不同外麵,在刑堂當中動手,如果沒有家主的準許,那就是造逆。
此人雖怒,但還不能不顧及家規。
倒是左天陽剛才被左飛噎得,大覺掩麵盡掃,但他身為家主,不可能跟一個小輩子弟動手,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有名的廢物。
但是眼下有人肯替自己出頭,他自然是樂得,於是嘴角一扯,笑道,“年輕人的事,就用你們年輕人的法子來解決,去吧。”
說完之後,冷冷地盯視著左飛。
他這話,無異於是準許的左柒所請。
聽了左天陽的話,左柒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在他看來,隻要家主首肯,弄死一個像左飛這樣的廢物,簡直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左柒上下打量著左飛,仿佛是在打量一隻在籠子裏垂死的小獸,甚至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左飛,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說出來吧,不然以後你都沒有機會啦。”
言下之意,已經將他視為一個死人。
左飛冷眼望著這個叫左柒的,以他之能,一眼就能洞穿對方的修為,這個左柒隻不過是煉氣五重的修為。
這樣的修為,換做一天之前,他還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但是現在,在他左飛的眼裏,甚至連對手都稱不上。
左柒全然沒有在乎他的神色,目光反而一閃,停在了左夢瑤的身上,“這是你的妹妹吧,你死之後,我必將收入手中。在我掌控之下,我必將讓她過的,連一個奴才都不如,以報今日你辱罵我的仇。”
左柒言之侃侃,在他看來,即使還沒有動手,左夢瑤也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左夢瑤臉上慍色一閃,“大哥,我想讓他閉嘴!”
左飛微微一笑,“如你所願!”說話之間,已經閃電出手。
在場眾人,誰也沒有想到,左飛竟然會率先動手。驚詫之間,就見人影一閃,左飛已經曳出一道長長的殘影,流矢一樣,直逼左柒。
那個左柒,此時眼光正停留在左夢瑤身上。就在心神恍惚之間,頓覺一道勁風撲麵而來。那道勁風當中,暗含一股刀兵殺意,所過之處獵獵有聲。
“左夢瑤,等著為你大哥收屍吧!”左柒也不甘示弱,長嘯一聲,人如重錘,轟然砸向左飛所化的那道流影。
兩個人如同兩道流星,瞬間就撞到了一起,一股磅礴真氣自二人撞擊之處,轟然炸開,紛飛四濺。
刑堂大廳雖大,但是四濺的真氣罡風,好像一支支利箭,漫天激射。
今日在場的所有人,不是家族長老,就是核心才俊,修為之高,真氣護體,自然是全不懼那些四濺的罡風。
倒是那些桌椅板凳,青石地麵,承受不住如刀如兵的真氣,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
有幾張離得最近的桌椅,頃刻之間碎成了木片。
眾人見到這幅情形,無不驚詫。要說左柒擁有這樣的修為,眾人還能接受。
但是左飛,前一日還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廢物子弟。一夕之間,竟然變成了可以與煉氣五重高手相抗衡的人。
這樣的變化,不能不令人感到吃驚。
“士別三日,豈止是刮目相看啊,沒想到此子竟然給我們帶來如此驚喜。”一些不服從家主左天陽的人,此時已經看好左飛。正盼著他這一鬧,徹底打碎左天陽的權威。
有人驚歎,“怪胎!怪胎!這個左飛絕對是個怪胎!”
眾人當中,有識之人已經已經隱隱有些擔憂,“以左飛此子現在的修為,不弱於任何家族才俊。看今日的情形,要想處置他,恐怕沒有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