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天?不是都過去一年了麼?”
盯著怒不可遏的左天陽,左飛前思後想,卻根本無法從他的臉上找出什麼破綻。
左天正微微一笑:“家主息怒,我看這裏麵肯定有什麼密辛,不若叫左飛解釋解釋。”
“解釋?”左天陽聞言冷笑,怒視左天正,“左天正,你是政院長老,可不能這麼偏袒他。我身為家主,他卻對我如此不尊,理應受懲!”
一言既出,兩旁侍衛就要上前,將左飛強行押下,左天陽又一次指著左飛的鼻尖:“先打五十鞭,我要讓他皮開肉綻,懂懂規矩!”
他所說的“五十鞭”,乃是要先用銀針點刺武者穴位,另其無法以真氣護體,再用鐵索抽打,那滋味絕非普通人能夠承受。
數個侍衛立刻領命,他們將左飛與宗楚圍在中心,各個神色不善。
“夏族人真是不講理!我和主人曆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逃出驪山,你們非但對主人是否受傷不聞不問,還要大刑伺候?”
宗楚人高馬大,站在那裏,就如同一頭棕熊。且他實力強橫,這一番話道來,一群侍衛,一時竟不敢上前。
左天正兩眼發光,頗有興致地問道:“你是異族?”
宗楚拍拍胸脯,直視左天正:“不錯!”
得到確認之後,刑堂之中的一眾長老,莫不議論紛紛:“這個左飛還挺有兩下子!”
“是啊,一個煉氣六重的小子,居然收了個煉氣八重的異族奴仆!”
這些話傳進左天陽的耳朵裏,自然讓他更為惱怒:“那又怎麼樣!這個異族奴仆,難道能跟左家家主的威嚴比麼?!”
左天正又是一笑:“此言差矣。孔雀王朝征戰數百年,也沒能拿下異族疆土,此後各自相安無事,可國與國之間,卻從未有過將他國之人,當做奴仆的事,否則當真丟光了臉麵。”
頓了一頓,他繼續說道:“如今左飛收了個異族奴仆,若是讓其他世家知道了,必將助長我左家的威風!那三大世家,以後哪還敢輕易招惹我左家?”
他這話說得確有道理,在場長老無不點頭稱是,左天陽臉色潮紅,咬了咬牙之後,又一次怒道:“即便如此,也要一碼算一碼!功過不能相抵,給我打!”
“是!”
刑堂之中,侍衛們手持鐐銬,當即就要給左飛戴上,左天陽見此一幕,總算稍稍消了些氣。
不等左天正再說什麼,左飛終於按捺不住了。
他混身氣勢驟然猛漲,猶如瞬間變作了一位絕世強者,混身散發出強大威壓,語氣極度冰冷:“誰敢?!”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竟讓上前的侍衛們身軀顫抖,不寒而栗!
僅僅一瞬間而已,整個刑堂之中,無論任何一人,哪怕是家主左天陽,也差點兩腿發軟!
這裏頓時一陣寂靜,左飛冷哼一聲,推開一個侍衛,上前一步,躬身行禮:“家主、諸位長老,我無意冒犯,但屬實不知而今是何年月,還請見諒!”
他話語鏗鏘,渾然沒有一絲謙卑,著實讓左天陽心頭一震,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左天正眸子放光,雖不知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但還是問道:“左飛,你在驪山之中,到底度過多久光陰?”
左飛左思右想,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隻能將地宮一事如實道來。
最後,還不忘讓宗楚作證,之後才繼續說道:“天正長老,我所言句句屬實,王家派了不少好手,如今還守在驪山當中,你大可以親自去看!”
嘩!
他突然說出地宮一事,整個刑堂頓時沸騰起來!
左天正沉默半晌,終於點了點頭:“此事事關重大,我姑且相信你一次。”
爾後,他立刻派人前往驪山,言明要查清此事:“你記住,如果守在那的真是王家人,一定要第一時間回來稟報,絕對不能有片刻拖延!”
“是!”
那位左家子弟領命之後,立刻動身前往,左天正嘴角含笑,望向左天陽:“家主,不知者不罪,我相信左飛的話,不如…”
那地宮之中,絕對有驚天之密,否則王家人也不會如此重視,左天陽雖然看不慣左飛,可也分得清輕重。
如果確有其事,左飛今天就立了個大功,左天陽沒有一點道理處置他。
想到這裏,左天陽甩甩袖子,哼了一聲:“好,今天我就先放你一馬!”
左飛暗暗鬆了口氣,朝他拱了拱手:“多謝家主。”
左天陽微微頷首,而後繼續說道:“此次叫你到刑堂來,為的是處置你不戰而逃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