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開小綠小紅,趙寂然偷偷溜出宮門,這宮苑地處偏僻,大白天的也一個人也沒有。
趙寂然出門之前暗自在往自己懷裏揣了一把桃木小劍。
不能不防啊。
越往冷宮的地方靠近,趙寂然越覺得滲的慌,這種感覺就跟小時候跟著爸爸媽媽去醫院,醫院那種消毒水的味道,讓她骨子都發疼。
朱紅漆的宮門已經剝落的破舊不堪,剩下一點點殘存的紅色也散發著灰燼的味道,宮牆周圍的牆根處,野草茂盛,好久沒有人來打理過。
原來冷宮就是這個樣子。
趙寂然走上前,門環上卻幹幹淨淨的,纖塵不染。
用力推開宮門,沉重的宮門發出吱呀沉悶的響聲,聽得她心裏發顫。
一邊給自己鼓起加油,一邊踏過門欄,輕輕地關上了門。
趙寂然立馬被眼前詭異的畫麵,驚的一跳。
宮牆外鳥無人煙,雜草叢生,朱漆斑駁一片荒涼蕭條的景象。可是宮牆內,杏花如雨,梨花似雲。亭台小院,飛閣流丹,池水盈盈。
世外桃源一般。
而這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沒有住任何一個人。
趙寂然一邊往前走一邊四處打量,所有的花都是澆過水的,所有的凳子椅子都是擦的幹幹淨淨的,很顯然,是每天有人來打掃。
這個地方到像是一種給死人的祭奠。
忽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趙寂然自己被自己嚇了一跳。捂著胸口推開正屋的門,裏麵的陳列擺設一如這宮殿的主人剛剛出去了,桌上的茶還冒著熱氣。
在屋子裏轉了一圈,什麼發現也沒有,隻是這個屋子的所有裝飾都是一種花朵的圖案,被子上繡的,窗框上雕刻的都是一種花朵的圖案。仔細看了看這個圖案,花葉細長而纏繞,層層疊疊,遮住花蕊,看著像秋菊,卻又比秋菊小很多,細膩很多。
趙寂然可不是什麼愛花惜花之人,對於花,她也是一竅不通。
會不會這個地方真的有人住?
在院子裏的杏花樹下坐了半天,夕陽斜下,一個人也沒有出現,連個鬼影也沒有。趙寂然頓時覺得無聊。
也許這個地方就真的是哪個無聊之人,或者是這座宮殿的親人的一種寄托。
起身準備離開,夕陽映著宮殿裏的建築的倒影同杏花樹重疊在一起,透過密密的杏花花朵,在鵝卵石的道路上湊成一個圖案。
微微眯起眼睛,趙寂然覺得這個圖案有點眼熟。
這個影子,可不就是這個宮殿裏到處都有那朵花。
出了冷宮的大門,外麵依舊一個人也沒有。
溜回自己的院子,一進門就看見大搖大擺坐在她屋子裏的趙沐言,臉都快吊到褲腰帶的地方。後麵站著兩個女孩,小紅小綠。
趙寂然忽然理解趙沐言為什麼不找豔麗妖嬈的女子跟在身邊,因為有哪個女子能比的上他趙沐言的天生麗質。
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湊到趙沐言跟前,
“表哥你怎麼有空來看我?”
“我昨晚怎麼跟你說的。”
心裏一凜,莫不是這個詭異的冷宮跟他這個表哥有關,看他到東宮這兒來仿入無人之境,去冷宮布置那一切,應該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看了趙沐言,難道這就是言情小說中的男主,心愛的女人嫁給了皇帝在冷宮裏殘了此生,為了紀念她,特地布置了她生前住過的院子。隻為心裏的那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