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沐言,不對,你真名應該叫言之對吧。”
趙寂然不等趙沐言開頭,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讓我來說,說的不對,你再來補充。”
“我猜,你和言之應該是兄弟。我小時候聽說書得說過以前言國和李國實力旗鼓相當,都有心統一三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李國大敗言國,從此言國就每年都要給李國進貢,還讓一位王子來當質子,這位王子應該就是言之吧。”
“我想李國大敗言國應該跟青女有關吧。”
“然後呢,很老套的故事,你被換了身份來到李國,和言之裏應外合,利用李軒和他爸的矛盾,和李軒達成某種協議,然後又利用李國和青密族的關係,造成混亂。”
趙寂然覺得眼睛有點花,閉上眼睛,看見的全是光圈。
“具體你是怎麼做的,我分析不出來。不過,說到底為的不過是國家利益,權利爭鬥,金銀財富。”
“人世間有些事情不管是過了多少年,幾百件,幾千年,有些道理都不會改變。”
比如人的貪欲。
言沐沒有說話,安靜的像是呼吸都省略掉了一樣。
言沐貪心的嗎?李軒貪心嗎?她自己何嚐又不貪心。
“言沐,我跟你說個故事,說完了,我們就結束了。我繼續做我的一品夫人,你繼續做你的言國太子。”
“你不要誤會,我才不是為了你守寡,我沒那麼喜歡你,時間會帶走一切,我現在這樣說隻是因為覺得現在這樣的生活很好,安安靜靜,平平淡淡。”
言沐沒有說話,而是輕輕的坐在了趙寂然的床沿邊。趙寂然感覺他的動作,往後縮了縮。
“言沐,我以前認識一個人,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他了。他對我很好,非常好。好到我一開始很懷疑,因為我知道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對另外一個人好到沒有原則。”
“可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那種好慢慢的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成為我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成為覺得這是比永遠還要永遠的事情。”
“可是忽然有一天這種好,不再屬於我。忽然讓你知道這種好是一種慢性毒藥,目的就是為了讓你習慣它,離不開它,等你發現的時候已經無藥可救,已經病入膏肓。”
“我被那個人下了這種毒藥,當我知道真相的時候,他以為我會發瘋,可是我沒有。我平靜的接受了真相和事實。”
“但是,我同時也無藥可救了。”
趙寂然似乎全然沒發現言沐已經起身走到她的麵前,半蹲在她的眼前。眼神顯得那麼飄渺。言沐不由得想要抹去她眼中的那層薄霧。
卻好像怎麼也抹不幹淨。
趙寂然看著眼前這個男子,是她認識的趙沐言,又是她所不了解的言沐。以為已經忘記了他,也很長時間沒有想起來他。可是偏偏,他的麵容如此清晰。
連陌生的感覺都不曾在心裏升起。
趙寂然抓著被子的手,無意識的動了動,探出指尖,想要觸摸趙沐言放在她眼前的那雙手。卻被趙沐言一把握在了手裏。
“小然。”
趙寂然低著頭,想著張喧以前最喜歡用這樣的聲調叫自己,好似她是全世界最值得嗬護的人。
嘴邊蕩起一絲苦笑,“言沐,他以前也喜歡這樣叫我,他跟你很像,但卻又不像。”
“你和他都是從一開始就布下了一個局,隻不過,他那個局的目的就是我,而你這個局,我這是個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