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的氣氛非常壓抑,一直到晚上的例會,大家都看得出來,葉飛在努力裝鎮定,閉口不提娘重病的事,葉飛不提大家也不好說什麼,房間中,李衛國和老師們正在講述明天臨床的注意事項。
“這最後一項臨床治療項目的交流,一共要進行七天,患者不是模擬的,是真實的患者,是主辦方在醫院裏找來的誌願患者,都是常見病,交流的輸贏是看最終治愈率和數量而定的,都聽明白了嗎?”
蕭雪楓舉手問:“老師,我們用分組嗎,還有用藥什麼的,需要記錄嗎?”
“需要,所有用藥,都是先交給組委會審批,確定能治病才會開藥。”老師解釋。
“老師,那我們用分組嗎?”曹詩文問。
“按理說,你們應該分為兩組,因為這最後的七天臨床,是全天在醫院裏工作,不分白天黑夜,所以最好區分出白班和夜班兩組。”
“這個不分內外婦兒嗎?”曹詩文又問。
“這個也分,但你們不要想多了,畢竟是醫學類的交流活動,真正重病的患者,是不會讓我們拿生命來開玩笑的,所以什麼患者都能遇到,暫時就不分的這麼清楚了,大家還有什麼疑問。”
這麼一說,大家都聽懂了,沒什麼疑問,最終所有人又把目光落在葉飛身上,見他還是精神不振的狀態,大家也都保持沉默,隻有李衛國喊了幾嗓子,“葉飛,葉飛。”
“啊,什麼事?”
“老師問你,都聽懂了嗎,還有什麼疑問。”
“沒有,我沒什麼疑問。”
“沒有就好,都回去睡覺去吧,明天早起,你們就要親自下臨床了,加油。”
同學們起身離開,李衛國唯獨把葉飛留下,雖然不知道這師徒倆一晚上說了什麼,但大家還是能猜到一些。
……
次日。
三國青年醫學研討會,終於從理論知識走上實踐臨床,這不是跨越,這是從一個領域進步到另一個領域。
社會上有句話,在學校裏學到的知識,在社會實踐上全都沒用,隻有現實才是真正的好老師,也隻有現實才是真實的。
醫學也是如此,不管什麼病,書本裏寫的總歸沒有現實中那麼真實,比如鮮活的生命,複雜的情緒,以及難以琢磨的人心,當從理論跨入臨床後,考驗,這才剛剛開始。
上午準時準點,三國代表全部穿上了白大褂,在主辦方的帶領下,來到東京最好的醫院,這是全數字化現代醫院,之前參觀的時候,很多醫療設施都讓國內衛生局領導感慨過。
這是超越認知的醫療環境,難怪在國際上日本的醫療福利,可以排在全世界前三,對比國內的醫療環境來看絕對不虛。
三國青年醫生研討會的召開,在醫院裏布置出一片區域,這是專門留給三個國家青年代表的門診樓,以後的七天時間,三國代表將會在這裏度過,每個人都會接觸真正的患者,通過治療來判斷最終的優勝劣汰。
門診大廳中,日本的醫院領導,言辭犀利的說明醫生守則,在醫院臨床,交流其次,患者與疾病放在第一位,參與臨床的每一位醫生,或者醫學生,都要嚴格對待,這可不是玩笑。
本來主辦方是沒必要重申一遍的,誰讓中方代表都是醫學生,沒有行醫資格證,就敢下臨床,這也是破天荒了,當然,主辦方也不是說給中方代表聽的,而是借著理由告訴歐美醫學家,中國代表的醫術水平。
他們這一手果然有效,歐洲醫學家聽聞中方代表沒有資格證後,一個個都麵露驚訝,日方的目的達到了,就開始分配三國代表的門診區域,隻不過歐洲醫學家們,特別是那位法國醫生,還走到蕭雪楓身邊詢問:“你真的沒有行醫資格證嗎?”
蕭雪楓一聳肩回答說:“確實沒有,這不怪我,是體質的問題。”
“體製?”翻譯過後,歐洲醫學家有些蒙圈。
有老師把話題接過去,給歐洲醫生們解惑,“我國的臨床醫生,必須要大學畢業後,才能考執業助理醫師,也就是實習醫生,在臨床工作三年以上,才能考執業醫師資格證,這時候才能有行醫資格證,所以,是我國體質的原因,跟醫生水平沒什麼關係的。”
“哦,明白了,我們法國,隻要專業術合格,大學裏就能考行醫執照。”
老師又說:“國家於國家之間有不同的體質,日韓代表這些人,在上大學的時候,就考了醫師資格證,我們國家是不允許的,這是我們對生命的尊重,目前來講,國際上醫生資格證最難考的兩個國家,一個是美國,另一個就是我們中國了。”
“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