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洪峰剛出教室不久,階梯教室中又進來一個教授,他是第二屆實驗班的負責主任,俗稱班主任,不過他跟安洪峰不一樣,這位教授為人比較隨和,臉上總是帶著笑容,從來沒跟學生大聲說過話,這還讓第一屆實驗班的學生羨慕不已呢。
教授進來看著垂頭喪氣的學生們,笑嗬嗬的說道:“一個個喪眉搭眼的,被罵了吧,你們呀,真是活該。”
教授是個好脾氣大家都知道,此刻同學們都抬起頭,還有膽子大的同學回應道:“教授,您就別說風涼話了。”
教授笑著說:“我說的不對嗎,那我可要問問你們了,安洪峰為啥罵你們呀。”
同學們不說話,教授這才說道:“你們不是剛剛學醫的學生,你們是全世界各地醫學院選拔出來,聚在這裏,加入這個全科醫學的實驗班,這是代表了什麼,萬裏挑一,可你們對待患者的態度,卻沒有身為醫生的樣子,別說安教授對你們失望,就連學校對你們都很失望。”
“不至於吧。”有人嘀咕。
老教授感慨的說:“實驗班剛開了兩屆,教育部把所有經費都投入在你們身上,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們比其他醫生更勝一籌,但光學會技術可不行,醫德操守也很重要。”
“我記得,曾經跟一幫老朋友聊天,我們討論什麼是醫德,有人提出一個話題:一個殺人犯,在被警察追捕的時候闖入你的家中,當你發現他的時候,他身受重傷,但依然能威脅你們的生命,這個時候,你有一個選擇,殺了殺人犯自保,成為英雄,或者把他治好,交給警察,但過程中你可能反被殺人犯殺死,問你們怎麼選擇?”
同學們沉默不語,教授說道:“這件事就曾經發生在,波蘭名醫海爾曼身上,那是一天夜裏,他的診所裏被小偷光顧,小偷在行竊之後,意外的摔斷了腿。”
“發出的聲音驚擾了海爾曼醫生和他的助手,助手看見小偷很驚恐,要馬上報警,可海爾曼醫生卻堅持先救人,當時連夜手術救了小偷,然後才打電話報警。”
“當時小偷還問過海爾曼醫生,既然你已經救了我,為什麼還要報警抓我呢?海爾曼醫生說:救你是醫生的職責,報警是公民的職責。”
“同學們,作為醫生,我們的職責是什麼,還記得醫生宣言麼,你們自己摸著良心問問自己,能不能鄭重的對待醫生宣言,如果做不到的話,請全體起立。”
“嘩啦”
同學們全部站起來,在教授的帶領下,每個人都在大聲默念《醫生宣言》。
我莊嚴宣誓:
我願奉獻自己的一生從事醫療工作。
我會給予我的師長應有的崇敬和感恩。
我會憑我的良知和尊嚴,行醫救人,病人的健康將會是我首要的顧念。
我會尊重所有病人的隱私,即使在病人逝去之後。
我不允許,年齡、疾病、殘疾、宗教、民族、性別、人種、國籍、性取向、社會地位或任何其他因素的偏見,介於我的職責和病人之間。
即使在威脅之下,也不會利用醫學知識去危害人權和公義。
我鄭重地以我的人格宣誓。
安洪峰和教授兩人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讓學生們明白了醫生的職責,效果出奇的好,同學們再也不抱怨了,全心全意的對待患者,也不在有任何偏見。
義診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性工作者人數並不多,但一傳十十傳百,外來務工人員,看不起病的農民工聞訊趕來,讓協和醫科大的義診區,看上去比醫院還熱鬧。
有了患者,需要手術的誌願者來源問題也解決了,隻不過在學校做手術可不是在醫院,報備流程以及申請表就有一大堆,之後還要安排觀摩課,以及學生們的手術安排,第一台手術,就已經拖到了元旦的前兩天進行。
任何事都有好壞兩麵,別看義務看病活動,從公寓中轉變到了學校,但學校隻是負責看病不給治病,除了需要做手術的患者,其他人不管什麼病都不給治,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任何義務活動,都不能跟錢扯上關係。
那麼問題來了,說好的給免費治怎麼辦呢?
葉飛和安妮私下裏商量了一下,反正安洪峰之前介紹了一位醫藥商,一些比較熟悉的,還是可以免費贈藥的,葉飛算過一筆賬目,開銷也不會很大。
另外葛紅英把實際情況跟姐妹們也說了,她們雖然愛占便宜,嘴上經常說沒錢,但看病買藥也不差這點錢,之前葉飛就說了,願意給就給點,她們再來拿藥打針之後,也就主動給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