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漢環視一周,最終還是把目光落在葉飛身上,畢竟一幫人都站著,隻有他一位是坐著的醫生,在軍人眼裏,這代表他是這裏官銜最大的人物。
流浪漢小心翼翼的說:“我肚子裏有條蟲子,一會他在這,一會又跑到這,一直在我身體裏上躥下跳的。”
葉飛想了想分析了一下,而周圍醫生麵麵相視,有的人掩嘴偷笑,還有的人小聲嘀咕,“這患者精神有問題吧?”
流浪漢轉頭掃視一圈,大胡子擋著看不見他的表情,但通過他的眼神能看得出他很生氣。
“我是得過精神病,但我好了,早就沒有問題了。”
葉飛稍微反應了一下說道:“麻煩你們誰去,把他的曆史病例調出來一下。”
“我去吧,您的社保號是多少?”
流浪漢小心翼翼的跟醫生耳語,把社保號告訴他後,醫生離開,葉飛一邊記錄一邊問:“您今年多大了?”
“74歲。”
“看不出來,身體還這麼健康?”
“我以前可是軍士長,我帶過一個連。”
“哪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肚子裏近蟲子的?”
“大約就是1個月以前,我去了好幾家醫院,他們都不相信我,說我有精神病,可我精神病那是40年前的事啦,跟我現在有什麼關係。”
“哪你跟我說說,這蟲子是怎麼進肚子裏的?”
“可能是我睡覺的時候鑽進去的。”
“上廁所感覺肚子痛麼?”
“不疼,它就在我身體裏到處跑。”
“不疼哪有什麼感覺麼?”
“它去哪就發麻,一會在胳膊上,我胳膊就一個勁的發抖,在腦袋裏我就頭腦發暈。”
這個時候,調查曆史病曆的醫生回來,把一份資料交給葉飛,葉飛接過來看了看,“喲,您還有吸毒史呢?”
“吸毒能讓我忘記過去,能讓我與上帝更接近,這樣我就能麵對麵跟他懺悔。”
葉飛無語的合上病曆,對著流浪漢勾了勾手指,流浪漢湊近,葉飛說:“把手伸出來。”
他疑惑的伸出手,葉飛通過今天的被誤認為戀-童-癖之後,稍微學乖了,伸手握著流浪漢的手,另一隻手搭在他的手上,保持著握手的姿勢幫他把脈。
“肚子裏有蟲子是吧,那麼你介意我給你做個檢查嗎?”
“隻要不開膛破肚怎麼都行。”
“不開膛破肚,我會在你的血管處紮一針,放一隻電子眼睛進去,到時候我們就會找到這隻到處亂跑的蟲子了。”
“OK,可以嚐試一下。”他有點茫然,葉飛對身後的一幫醫生說:“麻煩給他開血管造影檢查。”
醫生們交頭接耳,但還是有人帶患者離開,葉飛寫著病曆說:“各位看出點什麼了?”
一個醫生舉手示意,發言道:“我小時候聽過爸爸講過一個故事,把一隻鳥放進肚子裏,就能把肚子裏的蟲子吃光,其實這是一種安慰性治療是麼?”
其他醫生能想到的也隻有這些,葉飛卻淡淡一笑,起身就走:“你的想象力很豐富。”
“葉醫生,我說對了麼?”
“沒有,等結果吧。”
留下一幫醫生議論紛紛,各種打賭猜測。
葉飛則回到病房,挨個病床查看患者情況,等回到醫生辦的時候,醫生們居然在這裏開了一個盤口,壓流浪漢是有病還是沒病,就連盧瑟也參與了,葉飛看見相視一笑卻不予理會。
沒多久,化驗科送來檢查報告,醫生急急忙忙來到醫生辦,拿著檢查結果說:“出來了,是神經血管瘤。”
“耶,我就說麼,如果沒有病的話,葉醫生不會推薦他做血管造影檢查的。”
出了結果,有人歡喜有人愁,但多數人都有個疑問,葉飛是怎麼看出來的,盧瑟比較大膽,湊到葉飛身邊問道:
“跟我說說你是怎麼發現是血管瘤的?”
葉飛看著檢查結果說道:“我隻是懷疑還不能確診。”
“我就想知道,你是怎麼產生懷疑的。”
“是啊葉醫生,一般我們碰見這種患者,都不知道怎麼交流,主訴不可信,根本就沒辦法下診斷。”
葉飛笑著說:“對於有精神病史的患者來說,能把自己身體不對的地方說出來就已經很主觀了,難道還指望患者跟你們說醫學術語麼?”
“也是。”大家紛紛點頭。
葉飛起身說道:“回頭我把辯證編寫出一套完整的理論給你們,你們好好學學,學會了就懂了。”
見葉飛走了,一幫醫生緊跟其後,一起來到病床前,葉飛看著流浪漢說:“你的檢查結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