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姐和白靜初得知這個消息,還是齙牙強打來的電話。
齙牙強直接打在了白靜初的手機上,張嘴就罵:“那小婊子陳丹青是哪路神仙,憑啥要咱都去喝什麼破茶!白姐,是不是這娘們兒瞧著軍哥遇到坎兒了,這就要下手。”
白靜初沒想到,齙牙強這個曾經的對手一旦轉變過來,還真夠鐵。有些魯直的混子就是這樣,瞧你不順眼的時候幾乎就是仇人,你不惹他他都想踹你兩腳。可是一旦看順眼了,服了,反倒很熱乎。齙牙強就是這樣的一個家夥,好壞暫且不論,至少目前對易軍算是可以。
白靜初說:“這女人是方正毅的急先鋒,很高調,也很囂張。”
“老子就是不去,她能撲過來‘女幹’了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戳!”齙牙強也不傻,知道其中大體的利害,“我還看不透她?這娘們兒是趁著軍哥遇到個坎兒,這就要趁機立威啊!”
白靜初搖了搖頭:“強哥,難得這時候你跟咱們站在一塊兒。但是你也別衝撞了陳丹青,先應付著點最好,畢竟她背後的方正毅……”
“管他呢!大不了不混了,拿著你和軍哥幫我‘弄回來’的三千萬出去隱姓埋名。真特娘的惡心,怎麼就蹦出來這樣一個女人,電話上竟然還擠兌我……”
得,這貨還真就鐵了心不去赴約了。但不管怎麼說,白靜初感到現在的齙牙強算是位朋友。
另外一個打電話過來的,是三姑娘。三姑娘先問了問易軍現在怎樣了,當得知依舊沒有走出公安局的時候,她又問白靜初,怎麼看陳丹青的邀請。
白靜初同樣讓三姑娘先應付著點,三姑娘於是就答應了,明天去“應付應付”。混地下圈子的女人不容易,白靜初理解這一點。而且,犯不著讓別人捆綁在自己一方的戰車上冒風險。威信和權勢是打出來的,不能單純依靠別人的吹捧。所以,三姑娘現在不敢得罪陳丹青,也完全可以理解。
當然,像三姑娘這樣,但凡打來電話先問一句的,都算是給麵子。類似的,還有漕河區的劉大疤瘌這個渾人。
至於李天賜、七哥以及魏武、康子等人,壓根兒就沒跟白靜初聯係。白靜初知道,這四個肯定直接就赴約了。一旦雙方拉開陣勢,這四個家夥估計要倒向陳丹青那一邊。
沒辦法,易軍都被抓了,至今都沒出來。這幾個大混子對易軍這一方的信心產生動搖,不足為奇。這就是世態炎涼,這就是人情冷暖。
“到最後,所有的混子反倒不如一個齙牙強!”白靜初苦笑著搖了搖頭。
嵐姐也覺得這世道人心太不好琢磨了,時而歡喜時而落寞。
……
當晚,白靜初和嵐姐都近乎無眠,焦躁不安。相反,易軍卻在公安局裏麵沒心沒肺地睡了個味美香甜甜。他不怕,也知道警方奈何不了自己。
一直到了天色微明,公安局裏麵快要上班的時候,路上的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一輛白色的小轎車停在了市局門口兒,不知道要等什麼。
終於,住在華泰大酒店裏的專案組來了,市局領導班子靖天闊他們昨晚也在酒店裏全程陪同那位副廳長,故而此刻也是一同來的。而且他們的車號很容易辨認——一連串拉風的警車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