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部裏來的狂龍同誌也支持自己,吳輝頓時來了信心:“領導,那您說下一步怎麼辦?我現在暫時停職了,不能在局裏麵活動。但是您要是在市局以外有什麼安排,我全力以赴。當然,哪怕是繼續賴在市局裏麵搞點什麼,我也盡量做好。”
吳輝這家夥算是個正直的人,但是易軍卻為這家夥的前途擔憂。如今,保持這種書呆子般的迂腐正直的人不多見了,雖然有時候讓人著急,但總體上是讓人佩服的。易軍覺得,這樣的人要是因為這個案子而徹底栽了政治前途,會有點好人沒好報的遺憾。
於是,易軍笑道:“這種案子大得很,本來就急不得。眼下你們局領導又不配合,甚至還有些抵製,你要是著急上火的衝進去,恐怕更會適得其反。”
“那我……”吳輝一愣。
易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著急。你們路局長讓你休息半個月,無非是想讓你冷靜下來。所以你就‘冷靜’一下,同時也向他承認個錯誤,就說今天這件事有點過於莽撞。到時候,他肯定認為你左思右想之後,還是聽從了他的安排,並且被提拔你為副局長這件事所引誘住了。這樣,你不會得罪你們單位的領導。”
吳輝有點著急:“那這件案子呢?!”
“案子你也別急著去查,緩一緩。”易軍說,“現在咱們已經大體認定,是你們局裏麵出了內鬼,害死了任建新。那麼短時間內,這個內鬼敢離開你們局?那豈不是自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他還會繼續在你們局裏麵潛伏著。再說了,一個能在六層高的大樓側壁上飛簷走壁的人,也不是你能夠輕易查到的。”
最後這句說的有點不留情麵,但吳輝知道這是事實。可是,吳輝心裏頭有點不甘:“領導,那我隨後這些天,就這麼幹坐著,什麼事情也不做?”
“當然要做。”易軍笑道,“你找不到這個飛簷走壁的,還能找不到那個摔暖水壺的?既然猜測那個警察摔了暖水壺,是為了配合那個謀殺任建新的凶手,那麼摔暖壺的這位,至少知道謀殺任建新的凶手的真實身份。哪怕這個凶手沒有具體安排什麼,但摔暖壺的這個警察,至少該知道是誰讓他摔的,不是嗎?”
對啊!吳輝一拍腦袋。這件案子越想越複雜,以至於他把所有的對手都想得大智近妖。但是,卻未曾從最簡單的方麵做起。現在,那個摔暖壺的小幹警,就是整個線索的繩子頭兒。揪住了這個,就可能把整條線索剝繭抽絲的給扯出來!
此時,易軍又說道:“湖底殺手死了,任建新死了,現在這個摔暖壺的警察就是最後的線索。所以,千萬別再出岔子了。我不讓你貿然動手,也是因為這個。當初你們市局都保不住任建新他們,你單打獨鬥更難保住這個摔暖壺的幹警,畢竟你都被暫時停職了,連個幫手都沒有。記住,辦這個案子不能帶有急躁情緒,否則會讓對手提前下手再度殺人滅口。”
吳輝也知道親自的利害關係,心道這個摔暖壺的幹警要是再被人給黑了,那才叫真正的死無對證了。“好,我這就回去。跟路局長‘認個錯’,然後再跟那摔暖水壺的小幹警接觸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