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應該是家族之中長輩與晚輩的關係。
果然,隻聽那個男人笑道:“媽您消消火氣,一點小事犯不著您老大動肝火。鴿子做事或許毛糙了點,但她也隻是無心之失。”
鴿子,應該就是那個被風影跟蹤了一路的女人。
那個女人低頭承認是自己做事欠考慮,才引發了現在這種蛋疼的局麵,搞得整個殺手圈子、乃至於地下世界不少勢力,都視大通錢莊為洪水猛獸,不敢與之交往。
但是,那老女人卻冷哼一聲,顯然帶有極大的不滿。隻不過這老女人一開口,就帶有一種陰森森的味道,猶如夜梟。風影很討厭這樣的老婆子,因為這樣的老女人,多半是有些心理變態的。但是,還得繼續聽下去。
“鴿子從小伺候我,她的習慣我不清楚?要說第一次刺殺那個什麼盛世牡丹,還有可能是她擅作主張。但那次失手之後,要是依照她平時的謹慎性格,是不會再次出手刺殺什麼胡庸的。”
看樣子,這個鴿子是這個老太太的侍女,從小就跟著她。對於鴿子的性格,這老太太把握得很清楚。
看到兒子和鴿子都不說話,老太太又輕蔑的冷笑說:“平章,要不是你在背後要求她這麼做,她是不敢一而再的。”
這個中年男人,名字應該叫做“平章”。此時聽到老母的詰問,這男子也不得不訕笑說:“媽您總是這麼慧眼如炬。”
終於承認了,是他要求鴿子雇傭殺手,相繼刺殺牡丹和胡庸的。
這種人其實很讓人不齒。作為一個首腦,連這點責任都不願承擔,一開始都推脫為鴿子這個下人“做事毛糙”。直到瞞不住了,這才不得不承認。
風影覺得,這樣一個人其實難以擔起家主這樣的重任。可能一直有這個老太太在幕後扶持著,大局才得以維持。考慮到這個老女人是個有價值的,說的話也肯定重要,於是風影悄悄按開了懷中那個超長待機的錄音筆。這些內容回頭交給易軍得了,免得自己那張破嘴敘述得讓後輩們心煩。
“慧眼如炬?我早就老眼昏花了。”老女人冷笑一聲,說,“把家族的管理權都交給你,本指望能讓我休息一下。哪知道到了這把年紀,還是不能消停。”
平章和鴿子都不言語,看樣子這老太太在家族之中的威信,應該是出了奇的高。
老太太的話不少,這或許是老年人的通病:“你們,哼,冒冒失失的去刺殺華夏的地下王者,還真有氣魄。盛世牡丹,胡庸,甚至還要刺殺什麼易軍、大虎尊、秦嵐,真大的胃口啊。你以為自己一張口,就能吞了整個華夏地下世界?你要有那本事,我死都瞑目了!”
“大通錢莊放給你這幾年,瞧你都做了些什麼?”老太太繼續數落,“在華夏的分部沒了——那是我們最根本的生意!臨走之前,整個大通的聲譽也沒了,名譽掃地!在東南亞的分部,被人滅了!蔣佛音,整個大通的壓軸高手,死了!現在,又讓整個地下世界視我們為怪獸,不敢交往。”
此時,那個平章禁不住咬牙說:“媽,究其一切原因,還不都是易軍、盛世牡丹那群混蛋整的?要不然,兒子也不會想著去刺殺他們!”
“不自量力!”老太太嗬斥了一聲,平章剛剛冒出的一點血氣又被嚇了回去,繼續唯唯諾諾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