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幽沒心思去研究地上這兩個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事實上,她看著白梓航和吳俊才的目光裏,已經帶上了冰冷的殺意。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如犯我,我必誅之!
白梓航和吳俊才三番四次地要殺害她和她的娘親,早已觸碰到了沈芷幽的底線——兔子急了都會咬人呢,更何況她沈芷幽從來就不是一個任人欺負的弱者!
“小幽,夠了。”
一道柔和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蘇皖月輕輕拍了拍沈芷幽的肩膀。
“娘?”
沈芷幽轉過身,不解地看著蘇皖月。
“小幽,他們畢竟是白家和吳家的子孫,以我們現在的能力,也還沒辦法與這兩個家族抗衡。而且,他們今天所受到的教訓已經夠大了,在我們沒受到什麼傷害的情況下,得饒人處且饒人吧。”蘇皖月柔聲地勸解道。
沈芷幽手裏的那張靈符威力巨大,不僅白家和吳家的打手們被炸了個幹淨,就連白梓航和吳俊才也受到了波及,五髒六腑傷勢嚴重。
他們不在床上躺十天半個月的,根本是下不了地了。
而反觀沈芷幽,雖然一開始處於極其劣勢的位置,但一番斡旋下來,別說傷勢了,連發飾和衣服都沒受到影響,依舊纖塵不染。
這樣看來,她還是占了大便宜了。
最重要的一點是,蘇皖月並不希望女兒變成一個滿心滿眼都隻有殺戮的人,剛剛沈芷幽眼底的戾氣讓人膽戰心驚。
到底女兒遭遇過什麼事,才會變得如此地狠戾?
對於沈芷幽的改變,蘇皖月並不是感到害怕,而是感到心疼。
女兒以前一定是受了太多的委屈,才會演變成現在的性子吧?
看清了母親眼底的擔憂,沈芷幽眼底的殺意也漸漸褪去了。
母親說得對,現在飛羽表哥的修為才剛剛恢複,蘇家昔日的榮光還沒能完全建立起來,貿然得罪兩個大家族的話,會引來不少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和蘇皖月想的方向不一樣,但沈芷幽最後做下的決定是一樣的。
她這一次就不要這兩個人的命了吧,為了一時的痛快而引來一堆的麻煩,不值得。
她走到了白梓航和吳梓航的身邊,往他們身上一人貼了一張靈符。
“這兩張是言靈符,如果你們敢帶著白家和吳家的人來找我麻煩的話,我就啟動這兩張靈符,讓你們死無全屍!”
言靈符,顧名思義,是用“語言”來啟動的。
以沈芷幽現在的修為,她還畫不出這種頂級靈符。而這兩張是她皇帝陛下所賞賜的那遝靈符裏找到的——盒子裏本來就沒有幾張,她還想著省著點用呢。
沒想到,這次被迫要用在這兩個紈絝子弟的身上,真是便宜他們了!
“娘,我們走吧。”
沈芷幽挽著蘇皖月的手臂,朝她微微一笑。
這種笑,不是冷笑,嗤笑,嘲笑,而是帶著暖意的溫和笑容,仿佛破冰的春風,有著讓萬物蘇醒,繁花盛開的力量。
白梓航和吳俊才愣住了。
雖然身上很疼痛,雖然罪魁禍首就是麵前的這個女人,但他們還是沉醉在了沈芷幽這片刻的柔和之中。
沈芷幽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和蘇皖月轉身離開了。
而白梓航和吳俊才的臉上一片空白,表情木然地用視線追隨著沈芷幽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了小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