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那年……”
“夠了!”沈千兮咬牙打斷了沈芷幽的話,怒目而視地說道,“沈芷幽,你之前不是個傻子嗎?傻子也能把事情記得那麼清楚,你是說來搞笑的吧!”
“我之前是傻,不過可不代表我沒記憶!”沈芷幽斬釘截鐵地說道,“還有你,沈巧蓮,這十幾年來,你可沒少指使下人對我拳打腳踢吧?是不是欺負一個傻子你很有成就感哪?”
“沈芷幽你胡說八道!”沈巧蓮氣急敗壞地喊道。
“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們心裏自然很清楚,我也懶得和你們一頁頁紙地翻舊賬了。畢竟,對待那些欺侮你的人的最佳方式,可不是翻舊賬,而是走到他們難以企及的高度,然後狠狠地把他們踩在腳下!我說得對嗎?”
沈芷幽說得輕鬆而愜意,但隻要見識過她手段的人都會發現,她不是在開玩笑的,她是真的朝著這個目標前進著。
圍觀的眾人徹底地服了,在佩服著沈芷幽的手腕和心性的同時,也暗暗在心裏吐槽著沈丞相的偏心眼。
這都叫“善良”?沈丞相該不是眼瞎心瞎吧。
有這種人做丞相,流火國未來堪憂哪。
“你……你……”沈毅光被沈芷幽這一連串不停歇的話給氣得說不出話來,他“你”了大半天,實在找不出任何能夠戳到沈芷幽痛處的話來,隻好牙一咬,凶狠地朝沈芷幽大步走了過去。
他要扇死這個孽女!
“哢噠”,沈毅光的巴掌還沒落到沈芷幽的臉上呢,手腕就被人折斷了。
他臉色一白,反射性地就要抽回自己的手掌,結果,手腕被人牢牢地握住了,還是握在斷裂點上。
沈毅光的臉色更加煞白了,是痛到的。
“你……你是誰?”沈毅光吃痛地問著折斷他手腕的男子,額頭冷汗直冒。
蘇飛羽冷冷地看著他,眼底的怒意有若實質。
“想要傷害小幽,先過我這一關。”
沈毅光的火氣“噌”地往上漲了漲,憤怒地說道:“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多管什麼閑事!”
沈芷幽愣了一愣,隨即,撫掌嗤笑道:“沈丞相啊沈丞相,當初可是蘇家一手把你扶上了丞相這個位子呢,現在你可好,蘇家一倒,你連他們唯一的血脈都不認得了,我該說,你們沈家從上到下的白眼狼本性真是發揮得淋漓盡致麼?”
沈毅光瞳眸一縮,難以置信地睜大了雙眼,瞪著眼前的男人。
“你……你是蘇飛羽?!”
不可能!蘇飛羽不是經脈盡毀,成了廢人一個嗎?怎麼現在還有那麼大的力氣?!沈毅光驚疑不定地想道。
不怪他沒有認出嶽父家唯一的孩子,自從蘇家倒了之後,他就壓根沒去蘇家走動過了,整整十年過去,誰還能認得當年的半大少年?
更何況,他從來就沒把蘇家放在過心上。
蘇飛羽壓根沒打算回他,隻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後緩緩地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剛剛沈芷幽所說的一切,讓他憤怒了!
如果不是表妹因緣巧合恢複了神智,那姑姑和小幽還得在沈家被磋磨到什麼時候!
是不是直到她們被磋磨至死,也沒人能幫她們一把?
想到這一點,他就一點都不想放過麵前的這個男人了。
哪怕這個男人是他的姑丈,哪怕這個男人是流火國的丞相!
沈毅光的臉色更加慘白了,他吃痛地說道:
“蘇飛羽!你放手!你反了不成?我可是堂堂的一朝宰相!”
他後悔沒帶多幾個人過來了,否則的話,又怎麼會讓這個臭小子如此張狂?!
“宰相又怎麼樣,宰相做錯了事就不需要接受懲罰了嗎?”蘇飛羽淡淡地反問道。
“你!”沈毅光又急又氣。
就在這時,沈芷幽終於慢悠悠地開口了,她不緊不慢地說道:
“爹,想少受一點罪也可以,你與娘親和離吧。”
“什麼?!”
沈毅光心裏一個咯噔,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你、與、娘、和、離、吧。”沈芷幽一字一頓地說道,冷冷一笑,“我不稀罕做沈家的女兒了,娘也早就不想呆在沈家這個火坑裏了。既然我們大家都看彼此不順眼,還不如早早地分個幹脆。怎麼樣,爹,這個提議挺不錯吧?”
不錯個屁!
沈毅光胸口堵著一口氣,不上也不下。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要與蘇皖月和離,他就萬分不情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