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度化我,一丈和尚是吧?”楚暮咧嘴笑了,翹著二郎腿歪著脖子望著一丈和尚。
一丈和尚微微點頭,依舊豎著手掌衝著楚暮笑道:“老衲佛號一丈,取其一丈一佛海,一寸一世界之意。”
“屁話,老和尚,你連佛道都研究不透,也配來度化我?”
突兀間,一丈和尚話音未落的時候,楚暮直接咒罵出聲,臉色更是難看起來。
聞言,一丈和尚的臉色微微一變,然後頗為疑惑的問:“施主,此話何意?”
楚暮冷蔑的一笑,然後坐起身來,望著一丈和尚,沉聲道:“我且問你,佛家的八戒指的是什麼?”
一丈和尚的臉色又是變了,他似乎明白了楚暮的意思,但還是不甘心楚暮一個佛家之外的人如此評論他,便是沉聲道:“一戒殺生,二戒偷盜,三戒色,四戒妄語,五戒飲酒,六戒奢靡之心,七戒坐高臥,八戒貪食,此為八戒也。”
楚暮點了點頭,一丈和尚對佛法的研究的確是精深,但精深未必代表境界高遠,深與淺隻是對於不一樣而言。
楚暮的佛心堪比天地之距,而一丈和尚的眼中卻隻以丈尺寸衡量天地,豈不是拘泥。
“一丈和尚,我知道你內心不服,那我告訴你,你為何連八戒境界都過不去。”
“其一,你雖不殺生,可卻心懷戮氣,其二你雖然不偷盜,卻不懂偷盜真正的含義代表的並非簡單的偷盜,而是你的內心是否有偷盜執念。”
“其三,你雖然劫色,卻犯了第四點,你不戒妄語,你口口聲聲度化我,實際上卻依舊是目的不純,不就是想讓我廢掉這一身修為,以隨了你們的心願麼?”
“其四,你雖然不飲酒,可是卻看了酒,佛說眼中的世界便是世界,那麼你的世界已經充滿了酒色財氣,請問你跳過八戒了麼?”
“其五,你雖然戒掉了奢靡之風,隻穿撲通佛衣,可你卻犯了攀比之心以及一顆想要出名的心,我且問你,你穿越黃土高原真的是為了修心麼?我看未必,你是想出名吧?”
“而且你做到了,如今華夏都知道有一位高僧穿越了黃土高原,如此你犯了坐高臥之中的高臥之戒。”
“剩下的還需要我說下去麼?一丈和尚,你說你連八戒境界都達不到,如何度化我?”楚暮鏗鏘有力的怒叱著,讓一丈和尚的臉色越發的慘白,以至於最終不得不起身,深呼口氣臉色蒼白的道:“阿彌陀佛,施主一番話,讓貧僧汗顏,貧僧沒有資格度化施主。”
“但施主且聽我說一句話,你也犯了佛家八戒當中的殺戒,你若是不知悔改,隻怕終究會墜落魔道。”一丈和尚心不死,還想勸諫楚暮。
隻是他的話剛落之後,楚暮直接怒叱一聲,寒聲道:“好一個不要臉的佛家和尚,我且好心好意與你說,想不到你依舊執念之深。”
“我且問你,濟公那一句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可是何意?”楚暮沉聲問著一丈和尚,讓對方一愣,隨即深呼口氣點了點頭,羞愧的笑了:“施主見笑了,是貧僧執念太深。”
“貧僧告辭。”一丈和尚說到這裏的時候,再也沒有臉麵留在這裏了,直接轉身離開了空花園。
楚暮淡淡的笑了,他從踏入空花園的那一刻起,已經犯了戒,犯了坐臥高大的第七戒。
至於對於自己而言,八戒境界早已經過去了,那就不需要去管了,但不管並不是可以犯戒,而是楚暮本就不是純正的佛家之人,所以不必拘泥這等細節。
隻可惜一丈和尚想不明白拘泥於細節的可貴,他若是處處反駁楚暮的話,倒是或許可以直接突破八戒的境界,晉級到佛家的三俗之境。
三俗便是俗心,俗善惡,俗悲愁。
三俗之上那就是清明之境了,能夠達到清明之境的便可以稱之為菩薩,而能夠達到清明之境以上的無悲無喜,無嗔無念之後,就可以達到佛的含義。
但楚暮做不到無悲無喜,無嗔無念的境界,卻也成為了道佛,隻因為楚暮不按傳統佛道而行走,卻也開辟了一番新的天地。
這就像是研究一件東西一樣,當你沒有其他研究方式的時候,隻能夠循規蹈矩按照第一種辦法去製作,然而有了新的方式之後,你就不必按照第一種去做了,自己怎麼做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