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難得的休息日,夏安筱盤腿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節目,廣告中插播了一條時事新聞。
今日一早,夏家大宅就被媒體記者包圍得水泄不通。
“經可靠知情者透露,夏夫人為了保全自己的聲譽和在夏家的地位,逼迫唐大律師做假證,借此來贏得與向曾官司的贏麵。”
連慕言泡了一杯牛奶遞到了夏安筱的手裏,優雅地坐在了沙發手把上,抬手將女人撈進了自己的懷裏。
“你做的?”
男人搖搖頭,嗓音低醇而富有磁性,“有人想甩鍋給她,用不著我出手。”
夏安筱的雙手各搭在一隻腳上,慢慢地揉著腳踝。
連慕言低頭看了一眼,微微蹙眉,嗓音也沉了些許,“怎麼回事?”
他半蹲下來,拍了一下女人的腿,“坐正點。”
夏安筱撇撇嘴,卻還是聽話地將雙腿放了下來,雙腳順勢搭在了連慕言修長的腿上。
“好端端的,怎麼又扭到了?”
連慕言的眸光閃過一絲不悅,聲調也嚴肅了起來,微微側過身,抬手拉過茶幾下的抽屜,拿出了醫藥箱。
夏安筱看著男人從醫藥箱裏拿出了一支很是眼熟的藥膏,愣了一下。
她沒有想過,連慕言會為她備著這個。
男人垂著頭,好看的薄唇抿出一條緊繃著的弧度,英挺溫和的眉目間彌漫著淡淡的複雜的情緒。
夏安筱看不懂,那意味著什麼,又或許,隱隱約約間,她猜到了,可是心裏卻不敢去往那塊想。
連慕言低醇的嗓音覆著點點的不耐煩,“是怎麼弄得?嗯?”
雖然他的神色彌漫著不悅,可修長的手指還是輕柔地揉著她的腳踝,涼涼的藥膏在他的手心裏慢慢地升溫,融化在了她淤紅的地方。
“因為……”夏安筱微擰著眉頭,小心翼翼地看著眼前這個優雅矜貴的男人,“你要答應我,不能生氣斷了我的項目,我才說。”
男人低低的笑著,唇角勾起的弧度淡淡地沉浮著一層碎碎的譏諷,“你跟我談條件?”
夏安筱愣了一下,深知這樣子的他是無法好說話的,於是呐呐地開口,“我昨天不是跟著洪捷下工廠了嘛,怪我愛漂亮,穿了高跟鞋。”
“你還會認錯?”連慕言輕嗬了一聲,邪肆的挑眉被他挑起。
聽出他話裏的諷刺,夏安筱忍不住推了一下他,“連慕言,腳是我自己的。”
“連夫人渾身上下,哪一處不是我的?”男人脫口而出的語調很溫和,字字句句間卻透著一股猖狂邪肆的痞味。
男人說著話,骨節分明的手指就順著女人完美的腿部線條若有似無地上爬著,他撩進女人的睡裙裏,慢條斯理地挑著女人的敏感神經線。
夏安筱低呼了一聲,抬手壓住了男人不安分的手,嘟著嘴,小臉上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彌漫上了緋色,“連慕言,我腳還疼著呢。”
“活該。”
男人冷哼了一聲,手邊的動作卻頓了下來,寬厚而修長的手回到了腳踝上,細細地替她揉著。
連慕言口中的人,自然是唐大律師。
他以為他贏了連慕言,卻沒有想到最後還輸了,並且一敗塗地,連多年來建立起來的聲譽都毀了大半。
可靠的知情人士,想必就是他授權給手底下的人,去透露給媒體的。
原因無二,無非就是想塑造一個自己迫於無奈而做了錯事的形象。
原先夏夫人處境再差,隻要抱著一個唐大律師,那向曾上訴,也未必會贏。
可如今,唐大律師棄帥保車了。
“唐律師,你再考慮考慮,這做假證的事情,原本就是你提出來的,”夏夫人拿著手機在客廳裏來回走動著,看起來有些抓狂。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麼,她尖銳的聲音又高了幾分,“當初是你說不會被人發現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極度地控製著情緒,“唐律師,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要是出事了,你也別想好過……”
夏夫人還想說些什麼,樓梯上就傳來一聲怒吼,“給我把電話掛了!”
聞聲抬頭的夏夫人看到站在圍欄前怒視著他的夏老,愣了一下,不情願地掛了電話。
夏老的臉色很難看,夏夫人心裏頗有微意,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挑釁他。
“老爺,怎麼了?一大早上的臉色這麼難看?”
夏意兒從大門外走了進來,看著僵持著的兩人,抿了一下唇,“外麵的媒體記者我都打發走了。”
夏老冷哼了一聲,揚了揚手裏的電話,“我一大早就接了好幾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