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楚昏迷中從高空墜落,隨著瀑布的巨大聲響衝入了無底的峽穀深潭。他腦海中又不斷的浮現出了那幅畫麵,祖師爺爺齊天大聖,身披戰佛袈裟,正襟危坐於蓮花台之上,氣勢恢宏,諄諄教導著幾個娃娃們。
“爾等今日緣分,投胎重返陽間,領了我七樣本領,又可以在我當年曆練的地方鍛身煉法,進修研習,必將開發習得諸多新的仙法神術。今吾以夜空十四顆主星中,個性最強的‘七殺’為爾等命名,意為誅滅世間妖魔。南鬥第六星的空缺現由爾等填補,切莫忘了汝等使命,誅滅妖孽,成為俺老孫的七殺將星!”聖佛拂袖雙手合適,鄭重說道……
我是大聖爺爺的將星,我是南鬥七殺星的公孫楚!我不可以在此停住腳步……
公孫楚的意識在強烈的抗爭著,但仍舊無法醒來,冰冷的泉水擊打著他的臉頰,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壓力灌入鼻腔,抓住他的咽喉,讓他無法呼吸。公孫楚不由自主的掙紮著,拍打著水麵,終於蘇醒。
醒來猛然發現自己已經被衝刷到一個地下湖泊的岸邊,這裏是一處巨大的岩洞,遠處的瀑布從天而降,傳來震耳欲聾的洪響。通過巨大的圓形洞口,可以看到天上一團圓白及兩側陡峭的高崖。
巨大湖泊根本看不到對岸,溶洞中光線昏暗,公孫楚仰麵朝天,翻在水中漂浮。渾身疼痛難忍,精疲力竭,根本無法動彈。大戰幾乎讓他耗盡了元氣,好在還是設計逃脫了妖精和鬼頭陀的追捕,但他知道妖精很快就會搜尋而來,自己必須找地方躲起來,屏住氣息。
另一頭,鬼頭和尚雙目嚴重燒傷,視網膜被重創,幾乎失明。現在自己偷食仙葫蘆果肉的事情已敗露,再麵對蛇蠍怪怕也尷尬,畢竟是自己貪婪,想一石二鳥,結果被公孫楚的機關擺了一道。現在兩瘟神也跟著一起中了招,覺得是丟了顏麵,故而沒打招呼,直接騰駕雲霧飛走了。
蛇蠍相互療傷,視力恢複一部分後,準備找尋鬼頭陀問個究竟。洞中呼喚了半天不見其蹤影,知道他不好意思的夾著尾巴跑了,蠍子怪大罵道:“這個狗東西,不想跟我們去抓捕雙頭怪了?”
蛇妖閉目休息,回道:“這已經很清楚了,分明是他私藏了公孫楚,騙了我們,嘴裏偷腥要吃人,還想使計擺我們一道,抓住雙子沙魔。結果被公孫楚摸清了心思,擺了一道,傷了道行。他現在哪還有顏麵繼續呆在我們洞府裏做客。”
“哼,好個狡猾奸詐的布袋和尚,真是比公孫楚還可惡。”蠍子沒好氣的罵咧道。
“現在公孫楚還是給跑了,我們得趕緊差人再去趟斷崖上,摸清葫蘆藤底細。上官白和公孫楚的複活,我敢斷定跟那老岩山山神和神葫蘆籽有極大的關係。”蛇精想想說道:“大王等恢複雙目視力後,親自去趟那斷崖上,我這邊繼續從上官白身上找尋線索。”
“好,就這麼定!”蠍子抖出玉如意,念法訣,召取來昆侖山雪域的天然冰露,神藥兩劑,給自己和蛇精敷在眼部,那冰露對眼睛的傷痛有極大的恢複功效。
鬼頭陀騰雲駕霧,踩在雲彩之上。他雙眼虹膜被燙傷,視力很難再恢複,痛得牙關癢癢。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當真惱火,雖然喪失了視力對他來說也沒太大關係。他法力高強,五感有道,之前在自己的味蕾中標記過公孫楚的肉味,而公孫楚特有的體香,他也聞得到。知道公孫楚雖然設置了調換術,但是用盡了元氣,無法再施仙法,再續真氣,故而走不遠,應該還就在附近隱藏。
他抖出背後乾坤袋,右手施佛法,左手蘭花指畫訣結印,收天布袋中放出了又一靈獸——七咚犬。此犬有七個鼻孔,呼吸時發出“咚咚”的粗氣聲,精靈一般躍動,梅花鬃的六隻耳朵,時而橫塌,時而倒豎,機敏警覺,實屬當世精靈。
鬼頭陀把公孫楚胸前玉胄甲的一片碎片掏了出來,那是之前的變色龍咬下的物件。那七咚犬喘著粗氣聞了聞,六隻耳朵一豎,雙眼瞪著下麵的一處斷崖,拉著鏈條,帶著鬼頭陀的雲彩就飛奔了下去。
公孫楚避在水中,屏住呼吸摸著水下的岩壁,往深潭底部的溶洞中遊走。他知道自己必須要躲到水底的某個空間,把氣味和呼吸跟外部隔絕,才可以躲過那些個催命的妖精們。
之前在關押上官白的妖洞巨門前,使“千裏窺透”看到了死海泥沼潭的地底。那洞底一直連到深潭之底,似乎連接著另外一處水下空洞。空洞中的水底內有一座火紅的寶鼎,像是火爐般發著微弱的紅光,還不時向外噴出熱氣泡。
公孫楚當時想著那必是妖精們藏法寶的要地,那空洞與外麵以萬丈深淵隔開,沒有人能找得到,正是公孫楚現在最佳的躲避地點。但由於自己用眼過度,雙目暫時性失明,雙耳的仙力也在對戰夔牛時受損,仙力恢複之前,隻能靠自己的水性摸索前往,希望方向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