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年前,宇宙彗星群經流地表掠過,穿透大氣雲層,諸多小行星在戈壁灘和大沙漠留下隕石坑和天外之物。這些來自於浩瀚宇宙的其他世界的物質,跳出元素表外,不在三界之中,是福是禍,無人知曉。玉清元始天尊也無法參透此無量劫難,故來麵見師父——鴻鈞老祖。
鴻鈞老祖見得混沌初開,習得無上大道,對宇宙之初的物質了若指掌。他為元始天尊化出了鈞道:所屬五行物質,可以相生相克之理應對化解,是乃天外之緣;不在五行之內物質,當以玄鐵寶爐煉之,加以管控,再尋機緣妙用。當年我為第二代始祖之時,特命女媧煉石補天,留下一鼎玄鐵寶爐,可煉化宇宙萬物金屬。汝可命座下大弟子——南極仙翁以此爐煉石,化解周天之外的物質變數。
南極真君遂領命來到戈壁灘大荒漠,一路找尋天外隕石,一路將五行之外宇宙物質,熔入玄鐵寶爐。這一天來到了大岩山山脈腳下,見此地河流彙集,天賜峽穀,生機盎然,百廢為興,在此地煉石,恐怕火力傷及生態神靈,而此地的天外之石眾多,故而將寶貝深埋於深潭之底,煉石爍金。
八百年後,大岩山被發現礦產物質豐富,大批工程作業隊進駐,開始了無止境的采礦。這些隊伍多為富商雇傭的奴隸和難民,因此地版塊上有馬賊勢力和妖精出沒,故礦場主也有軍隊保護。
這一天的大岩山山北,歐陽笑跟著一隊礦工隊擠在一個溶洞中的礦室內作業。這一隊人馬全是難民,年齡大的已經六十好幾,而年齡最小的才九歲孩童點大。
歐陽笑端著一碗稀粥和一個幹餅,坐在一旁休息,旁邊的人在罵罵咧咧,“什麼幹餅,簡直比石頭還硬。再繼續這樣挖下去,我都寧願吃礦石也不願吃這幹餅了!”
“就是,這稀粥也不叫稀粥,應當叫稀湯。一碗湯裏沒見兩顆米,也能叫粥麼?我倒寧願去跟雞鴨爭糠吃。”其他人跟著附和。
一個小女孩走了過來,給大爺加了一碗粥,又走到歐陽笑麵前,笑著說道:“大伯您好,你需要加碗粥嗎?”
歐陽笑汗流浹背,也不知道是幹活幹累了,還是洞室內太悶熱,尷尬的說道:“小姑娘,我才十七歲。哥看起來,真的那麼老麼?”
那小姑娘一陣錯愕,然後立馬賠笑到:“對不起大哥,對不起。這裏光線昏暗,我看不清你的臉,哈哈!”其實她看得清楚,是歲月在這位哥哥的麵龐上,留下了太多的滄桑,以至於這十七八歲的小夥兒,看起來當真四十好幾,仿若有很多苦難的故事。
小姑娘給歐陽笑加了一大碗稀粥,放下背上的大木桶,坐在了旁邊休息。“大哥您一定遇到了很多事吧,怎麼到這裏來服役了?”
歐陽笑朝自己胸口猛力的錘了兩下,把幹餅咽了下去。“吃這貨不捶胸,已經是無法下咽了。你呢小姑娘,你又是怎麼到這裏來的?”
小姑娘笑著說道:“我父母都在這裏服民役,我父親在礦隊采礦,媽媽就在軍隊裏打火,做飯給軍爺們吃。爸爸媽媽是在這裏認識的,然後生下的我。”
“哦,真好。真是讓人羨慕的家庭呐!那現在你父親在哪個礦場?”
“他和媽媽已經不在了。”小姑娘還是笑著聊天,但是看得出來她的笑容有點勉強。
“爸爸他在去年的礦難中,堵在了塌方的洞窯裏,再也沒走出來……”小女孩說道,“媽媽為了去找他,扒石頭扒壞了雙手,再也無法做飯。”說到這裏,開始哽咽,“從此媽媽便被軍爺們拉去做了千人騎,慰安各位軍爺……”
話聊到這,歐陽笑已經開始震驚得雙腿發抖,他不知道再如何聊下去。情緒雖未失控,但是已經在他平靜的內心裏,掀起了不小的漣漪。在他經曆過的諸多苦難史中,似乎從未覺得還有誰比自己的命運更加可悲和糟糕,所以他學會了平靜的去對待一切。但這一次,連他都似乎開始憂傷了。
“那,媽媽現在在哪個軍部,哥哥幫你去找媽媽,好不好?”歐陽笑從來都是逆來順受,忍氣吞聲,沒有尊嚴似乎是他生存下去的唯一法寶。這樣一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來,似乎還是有些勉強,畢竟要改變生存習慣去打破規則,是很困難的。
小姑娘也看出來了,忙幫他打消困惑,“不用哥哥擔心了,媽媽她也已經去世了。”小姑娘笑著安慰歐陽笑,歐陽笑無言以對。生存這件事,能讓人像歐陽笑一樣變得無比軟弱,也能夠讓人像這小姑娘一樣,變得無比堅強。
“媽媽作為軍隊裏唯一的一名婦女,被一起交易給了附近最強的一夥馬賊。第二天我就看到母親被割去乳宮,晾幹了鮮血,赤身露體的擺在礦場外圍的一處祭祀台上,獻給了夜裏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