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輪王正大驚,何方神聖,來得如此突然,連氣息都感知不到,無風無聲,毫無征兆?他連忙望向遠處的善財童子,見那神才郎君還在原位未動分毫,根本未曾有顧及這方境況,隻獨自在礁島峰頂擺弄棋局,正在用自己的左臂和自己的右臂下棋,若有所思。金輪子驚得有點傷了魂,這回真是見了鬼了,難道方才的時空術法不是那觀音座下善財童子所為?難道還另有其人?
正驚疑間,突見當空時空界門又開,模糊的漩渦波紋裏飛出來一人兒,蟲洞即立馬消失。隻見那人頭上紮滿髒亂辮子,亂發堆如鳥窩,渾身汗體油光,光腳赤身,身上隻綁了一塊袈裟係在腰間,遮住下麵。那人邋邋遢遢的摳著鼻孔,頑皮的說道:“總在時空遂洞中奔行,現世裏現身的時間還不如隱身於蟲洞的多,索性就沒穿衣服,反正世人也看不見我。這回難得在外人麵前現身一次,勉強借你一件袈裟當褲裙用用,還算湊合,耍碟子的你也莫要見怪了咯!”
隻見那人吊兒郎當抱拳道:“鄙人南極宮天蟲星,司馬摘空是也!”
金輪王頓然明白,原來是那妙手空空兒來了,難怪如此囂張,不把他放在眼裏,不僅嘲弄自己的龍象輪轉功是耍碟子,還偷拿了自己披身的袈裟當裙擺,分明是挑釁自己大樂音寺和無天佛祖的威嚴。不過這妙手空空兒果真名不虛傳,當真是來無蹤影,去無聲息,捉不著,摸不透。看來是方才一掌逼近自己時,自己使天盤輪轉對換,躲開他的暗蟲幽冥掌,他便在那時奪去了自己肩背上的金輪袈裟。
“原來你就是空空兒……”金輪王正要客套兩句,要他把袈裟還回。那可是件價值連城的寶貝,是為大樂音寺立下赫赫戰功的榮譽袈裟,無天摩羅親自賜予他的首輪弟子十人。卻見那小頑孩摳完鼻子對著自己臉麵彈了彈,又搔起下麵癢癢來,嘴裏不停嘟囔著:“哎呀呀!實在不好意思,我不光太久沒穿衣服,也太久沒洗澡,身上癢癢……”
說罷,隻見他從下麵一把掏出了一個布袋,正是方才鬼頭陀的候魂體斃命時,從那腰間搶下來的乾坤寶袋。隻見他飛快的施展開玄法術式,手法熟練快如閃電,嘴裏牟哩牟哩念叨著咒語,金輪王大吃一驚,心道:難道這小子也會操控彌勒佛的乾坤寶袋的玄術?不管是真是假,中了那玄間界門之術,必定無法逃離,先跳開再說。便見金輪法王瞬身移開,但見那乾坤袋界口的綁縛仙繩鬆開了來,赤龍神敖欽從那乾坤袋裏滑落了出來。
“見過南海廣利王赤龍神大聖!小君南極宮天蟲星使空空兒是也!救駕來遲,還望龍王殿下恕罪!”隻見空空兒向赤龍神施禮,敖欽王連忙扶起空空兒,湊到麵前左看看右看看,大喜道:“聞名不如一見,今日如此一看,倒也瞧不出你與常人差異。多謝你及時趕到前來搭救,那惡鬼羅漢對通靈術法的研究果然登峰造極,要不是你趕來相助,本王怕是再也難逃這口乾坤袋。替我轉告南極仙翁真君,本王一時衝動,誤了大軍轉移之計,回去再向仙翁負荊請罪。”
龜丞相也連忙前來解釋,空空兒擺擺手,客套道:“赤龍王說得哪裏話,不敢擔待!況且要不是赤龍王方才鬥得這鬼陀羅刹如臨大敵,我也沒有機會一擊斃他老命。這布袋和尚與我和精精兒本是師出同門,同屬彌勒佛祖門下。他高我等幾輩,善研究通靈術法和逆向召喚術式,對各家術式印訣和神獸寶器的研究,確實淵博,技法也已達爐火純青之境。當年便是他害了我兄弟二人性命,搶走了佛祖留與我等的乾坤寶袋。想不到此仇得到這一世終能相報,正是應驗了那句老話——多行不義必自斃!我等也算替恩師前來肅清門戶,替天行道!”
金輪法王見那空空兒原來是展開乾坤袋,釋放南海龍王敖欽出來,並未對他施展布罩玄術,心中由驚生恨:此子仰仗自己神法天下聞名,便如此不把大西天大樂音寺放在眼裏,實在太過驕橫縱蠻。不過他與鬼頭陀、精精兒三個確算是彌勒佛座下最為有名的幾大弟子。布袋惡僧善通靈術法和召喚術式,對三界聖獸研究淵博,叛離佛門後經常偷盜俘虜奇珍異獸,在三界之內,臭名昭著。空空兒本是天下第一神偷,得彌勒佛點化後,善習暗蟲粉操控之術,善化無形,操拿時空術界;至於那精精兒皈依佛門之後,則專攻暗極星操拿大法,研習宇宙黑子之力,善萬源星宿的引力、斥力布控之術,甚至可以念力控人心魂,術法驚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