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的老板從門廳內跳將出來,吼著便要一群賭館的手下去捉那女子,那邪裏邪氣的小流氓忙止住道:“誒!老板莫生氣,莫跟這小女子一般見識,有失自己尊份。她這丫頭片子,耍不了什麼名堂!”
那老板哪裏肯認,氣吼吼的嚎著:“賭大小的牌,把把都她九點,與天齊大,我做莊家的居然不是老幺就是八點,這不是有詭是什麼?查她千術!”那小流氓趕緊安慰道:“趕走了便是,不值當當著這街上許多人的麵,壞了賭館的麵子和規矩。”說罷,又去驅趕那年輕女子,嚎叫道:“運氣好讓你鬼娘子贏了幾把,還不知趣的趕緊滾蛋,敢到我們盤口找茬的,你還真是不要命的第一人,值當的剁了倒到江裏喂魚。”
那青年女子一邊溜開去,一邊回嘴道:“嘁!堂堂大金門賭場,輸個幾丟丟小錢都輸不起,趁早關門大吉。正所謂願賭服輸,把把都你們自己發的牌,把把都隻比莊家大些個,其他的散客們也都輸給了莊家,不都各自認命,相安無事麼?”那小流氓作勢就要趕上去打那姑娘嘴巴子,那姑娘一個跳閃,鑽入了街道口人群之中,邊逃邊喊道:“輸不起,丟人喲!”說罷,消失在了人群街角……
那小流氓連忙跟老板安慰道,攙扶他回館,言道莫被女流之輩氣壞了身子。老板見街上鬧久了也丟人現眼,便也隻能作罷,回去繼續自己的營生。又過了一會子,那賭場後的小巷口,那小流氓從後門偷偷的溜出了來,和剛才那年輕女子躲在一處開始分紅,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寧王將一切都看在眼裏。
隻聽那年輕女子道:“今天我的那份子怎麼這麼少?”
“誰要你故意把一大把都丟給了對麵的那些要飯的?”
“我可憐他們不行啊!要你管?”
“您真個千金大小姐呀,我家的青天大老爺!管了那麼多貧苦人家,那我們自己隻好剩這麼些個買菜錢了啊!”
“去你的吧!你給我添了五把牌,把把都是天火,翻十倍不止,就賺這麼點?”
“我還要留著些個,去押那個昆侖禿驢的寶呢!再不去,那禿驢又要在拳台上被揍趴下啦!”
說罷,兩人拿著銀兩又來到了那賭莊的一處地下拳壇,隻見台上一個穿著喇嘛袈裟的和尚,赤裸著臂膀在台上與另一位拳手對壘黑拳。隻見他任由那拳手任意捶打,就是不敢還手。他雙手帶有連環項圈,一根鏈銬鎖住自己雙臂,雙手合十不停口中念叨道:“阿彌陀佛!拳法乃殺人伎倆,我佛慈悲,保佑我不破戒條!”說罷,戰戰兢兢的收起雙臂,卻見迎麵又一拳打在臉上,額下淤青裏滲出不少血來。
太史孔玄連忙跳上拳台,替那喇嘛格擋下一擊,便將他帶了下來,急忙朝館外奔去。那方才過來押寶和看熱鬧的小流氓和年輕女子一見,也連忙跟隨出來。眾手下連忙殺入拳壇之中,將賭場追來維護秩序的一幹幫派人士攔在外圍,阻住他們近不得身。
隻見那邪裏邪氣的小流氓和那姑娘追出來一看,驚道:“王爺!”寧王連忙使眼色,示意不要大驚小怪,暴露自己身份。他拉著那鐵和尚的大手,追問道:“大師為何在此處?我找你找得好苦啊!”那和尚一看太史孔玄,驚問道:“您難道就是?寧王殿下?”
原來這三人便是太史孔玄正要找尋的幾位江湖高人,也是曾經與自己分外有緣的幾位老友,後來更是成為了寧王身邊最知名的幾位死士,此為後話。那邪力邪氣的小流氓,便是當年師陀國第一劍客——袁公劍法傳人段克邪,而那小姑娘就是傳聞中吃了自己娘親的人間怪胎——“胎中胎”聶隱娘。而這喇嘛和尚,便是昆侖山上昆侖寺方丈住持——昆侖鐵摩勒。
這三人都曾受了寧王的恩情,且說這師陀國第一劍客段克邪,那是當年江湖之中成名最快的劍影俠客,一套袁公劍法耍得比恩師袁飛還厲害得多,正可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年少的他嫉惡如仇,好戰黷武,是公認的劍術門派中的鬼邪怪才。他心比天高,到處挑戰江湖成名劍客,隻爭第一。由於其劍法犀利,師出名門,加上真力鋒銳,劍勢威力無窮,心法控製不住手中重劍技藝,比試中總不能點到為止,常在挑戰中將江湖前輩傷了性命。
後在劍塚峰挑戰天下第一劍聖時,不小心將老劍聖也殺害了,鑄成大錯,成為江湖中人人唾罵、欲除之而後快的天下公敵,同時又成為了傳聞中殺人不眨眼、令人最為聞風喪膽的劍魔。事至此時,悔意打醒了段克邪爭強好勝的戾氣,但為時晚矣,已成武林宿敵的他,被恩師袁飛一路追殺而來,袁飛誓死也要誅殺這位自己教授出來的戮劍魔頭。豈知袁飛也不敵徒兒段克邪手中的劍藝,在一招“青鋒無影”中,徒弟段克邪竟無心間錯手將恩師也一劍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