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九瀟在褪下外麵的暗色錦袍時,於淼淼驚的說不出話來。
“衛九瀟,你胸口在流血。”於淼淼緊張道。
衛九瀟一直把中衣脫下來,她這才清楚的看到在他的胸口處,有一處極深的傷痕,因為長時間沒有處理,傷口處的血有些發黑。
“是被鬼物傷的嗎?”她湊過去想要看的仔細些。
“不是,是被自己人的兵刃刺到了。”衛九瀟淡聲道,語氣聽起來帶著漫不經心。
“你……你是傻的嗎,受傷了不知道快點包紮上藥,難道要等著把血流幹嗎!”於淼淼簡直無法理解他的這種“自虐”傾向。
明明可以盡快處理好傷處,他卻保持著沉默,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
“血流一會就會自己止住了。”衛九瀟漠然的用髒了的中衣擦拭著身上的血跡。
於淼淼劈手就把他的衣裳奪了下來。
“你給我老實點。”她把中衣團成一團,按在他的傷處,“你自己按住這裏,等我回來。”說著她挑起車簾出了馬車。
“去哪?”衛九瀟皺了皺眉。
“你給我老實待著,不然等我回來看怎麼收拾你!”於淼淼凶巴巴的訓斥道。
外麵眾人聽見這邊馬車裏的吵嚷聲,全都驚駭不已。
他們還是頭一次見有人敢這麼跟叱幽王說話,特別是這個說話的……還是個女人。
於淼淼去尋了明如顏,向他要了些外傷藥。
回到馬車裏,難得的,看到衛九瀟真的在老實的等她回來。
“要不要我去請軍醫過來。”等到她真的開始幫他處理傷處時才發現,傷口太深,她拿不準是否有傷到內髒。
“不用。”衛九瀟從她手裏接過傷藥,動作熟練的自己就把傷口包紮了。
於淼淼在旁邊竟然連忙都幫不上。
“做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本王,本王又不會死。”衛九瀟不屑輕笑。
於淼淼湊過去,默默地抱住他。
衛九瀟愣了愣,“怎麼,你這條蠢魚也會擔心人?”
“我又不是不長心,怎麼就不會擔心人了。”於淼淼憤憤嘀咕著,“你要是死了,我以後靠誰養啊,隻能去找義父了……可是他又那麼大年紀,我身上的詛咒要是解不開,以後就真的隻能當一條魚了,怕是很難嫁出去了,小戀他倒是願意讓我跟他走,可是……”
她的話還沒等說完,下巴已經被鬼爪子捏住了。
衛九瀟眉頭結成了一個大疙瘩,蠢魚說出來的話,跟他心裏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長長歎了口氣。
他的女人果然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
“你放心好了,這點傷還不至於放倒本王。”
“不逞強能死嗎?”於淼淼掙開他的手,奪回下巴的控製權,“受傷了就得治,你的身體不是鐵打的,它會疼,會衰弱,最後等你再撐不住時,看你怎麼辦!”
“最後撐不住的時候……”衛九瀟目光恍惚,“那時便真的是走到頭了。”臉頰一痛,眼前女人竟扯住了他的臉頰。
“衛九瀟,你能不能不說這些氣人的話。”
難得她心疼了他一回,他竟拿自己不當回事。
衛九瀟任他的臉被她扯著,不但沒有生氣,眼睛裏還帶了絲笑意。
於淼淼覺得她沒有看錯,這家夥……絕對是個抖那啥的料。
被人家虐反而才覺得痛快。
“蠢魚。”衛九瀟抓住了她的手,“心疼本王?”
“嗯。”跟前的人兒撅起了嘴,不過還是痛快的承認了。
“以後不誰再提跟戀生殺走的事。”
“我隻是說說……”
“說說也不行。”衛九瀟眯起眼睛,今天的事確實是多虧了戀生殺跟謝奕辰,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對戀生殺的敵意減弱。
相反的,他越發的意識到這個人對蠢魚有一種無形的吸引力。
而且以戀生殺的實力,衛九瀟知道他絕對可以強行帶走蠢魚。
這一點讓他很不爽。
隊伍整肅完畢,明如顏前來通稟。
“戀生殺回來了嗎?”衛九瀟換好了幹淨的袍子現身在營地中,若是不知道的,光看他的外表一定不會猜到他的身上帶著重傷。
隻不過他的臉色卻是騙不了人的,青中帶白,完全是失血過多所致。
明如顏道:“戀公子剛剛回來,正在謝奕辰那邊,王爺要叫他們過來嗎?”
衛九瀟沉吟片刻,“不用了,你去問問他們可有什麼發現,若是沒有別的事隊伍現在就要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