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冬青簡直驚呆了。
這個出言不遜的女人真的是過去嬌嬌弱弱的楚溪苑嗎?
楚溪苑身後一直都跟著楚煜祺配給她的四個保鏢,因為施敬亭被害一事,楚煜祺讓他們繼續跟著楚溪苑,他們自己也自願來保護她。
看到傅冬青坐在總裁位置上不動,楚溪苑略略偏頭,對身後的保鏢說道:“把他丟出去。”
傅冬青被架起來的時候才知道楚溪苑是玩真的。他在保鏢手下不住掙紮:“幹什麼!放開我!我是楚氏的代理總裁!楚溪苑,你沒資格這麼對我!”
“養不熟的狗會對主人叫,傅董事,你別忘了,楚氏姓楚,這是我的地盤兒。”楚溪苑直接走到座位上坐下來,冷眼看著在座的董事們,“還有誰想陪傅董事?”
開玩笑,誰想被這麼無力的對待啊!
傅冬青的親信看不過去,站起來指著楚溪苑說道:“楚總,雖然您才是名正言順的總裁,但現在您應該還在休假期間,再說了,傅董事也是公司的幹事兼股東,您怎麼能這麼對待他?”
“楚氏是我的,自然由我說了算,你是想陪他對吧?可以,現在就能卸任,滾蛋。”
那人也慌了:“你,你憑什麼叫我們離開?我們手裏可是有公司股份的……”
“你們股份再多,當家做主的也是我,如果不想手裏的飯票折現,就給我老實坐下,閉嘴。”
那人當然是要自保的了,他低下頭,看也不看傅董事一眼,乖乖坐下了。
哀嚎不斷的傅董事被拖出去,會議室裏靜悄悄的。
現在,隻要是個帶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楚溪苑和以前不一樣了,過去的她是比較民主的,性子也軟和,好拿捏,但是……
眼前的這個楚溪苑可不好惹。
楚溪苑拂了一把桌麵,把紙屑掃到一旁,然後說道:“建材廠我是絕對不會關的,就算要我倒貼錢進去,也得給我開!”
傅董事的秘書戰戰兢兢的看著楚溪苑,被她瞟了一眼以後,實在是頂不住壓力,趕緊站起身道:“我這就去請司徒助理來。”
說完,她抱著文件,飛也似的逃走了。
她才不要應付這麼陰森的老板啊。
司徒凱掛著閑職,無所事事的玩手機,忽然刷到這些天都在公司裏耀武揚威的傅董事被保鏢架出去扔在大門口,立刻就站起來,然後,傅董事的小秘書就飛奔過來找他:“司徒助理!楚總回來了!你快去會議室做記錄吧!”
“嗬,倒是新奇。”
毫無疑問,把傅冬青掃地出門的人正是楚溪苑,但她究竟經曆了什麼,才會變得這麼有勇氣?
他抱著筆記本敲響了會議室的大門,然後走進去。
楚溪苑全程連正眼都沒有給他,司徒凱老老實實走進去,按照規矩行禮,然後坐下寫會議記錄。
楚溪苑把在座的董事像訓孫子一樣訓了一遍,罵的他們大氣都不敢出。然後,她雷厲風行的推出了幾條建議,全是用作發展建材廠的,看樣子,她要和c城所有的房地產商死磕到底了。
董事們敢怒不敢言,司徒凱把他們的反應收入眼底。
會議結束以後,楚溪苑徑直回了總裁辦公室,一眼看見掛在牆上的高爾夫球杆,她硬生生拽下來,拿在手上,把傅董事擺在她辦公室裏的擺件劈裏啪啦的砸了個稀碎。
怎麼,她就休假一個月,姓傅的就改造了她的辦公室,當她死了嗎?!
司徒凱默默的站在門口,看著她像遷怒一般的打砸,搞破壞,不知怎麼,他看著她的背影,隻覺得她很可憐。
暴怒,衝動,乖張。
這是過去的楚溪苑不會有的。
楚溪苑砸東西傷到了自己的右手,關節一陣劇痛,球杆從手上掉下來。
她呆愣愣的站在一地狼藉中,然後彎腰撿起球杆走到書櫃前,把擺著冠冕堂皇大道理書籍的書櫃使勁兒砸碎。最後,辦公室裏沒東西可以砸了,她終於扔下球杆,踩著狼藉坐在老板椅上,神情疲憊而哀傷。
就算是毀掉所有,失去的東西也不會再回來了。
都是因為她的錯,施伯才會被人害死。
施伯說過,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而她,還沒有承擔起那份責任的能力。
那她就從現在起,增強自己的能力,她一定不能軟弱,也不能迷茫,她還要找到凶手給施伯報仇。
秘書部送文件進來的時候,被一室慘狀嚇壞了,司徒凱接了文件,示意她可以離開,小秘書趕緊走了。
司徒凱把文件放在楚溪苑的辦公桌上。
“我這樣子是不是很沒用?”楚溪苑終於抬頭看著他,冷冷的笑了一聲,“我隻是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卻什麼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