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很快拿了她的傳記下來,楚溪苑接了書就是看,時不時翻上一頁。
保姆見她安靜,似乎已經任命,卻也不敢放鬆,隻是坐在一旁的花架子下等她。
秋風乍起,楚溪苑冷不防的打了個噴嚏。保姆展開了手裏的薄毯給楚溪苑蓋上,楚溪苑揉揉鼻子笑笑:“抱歉,沒想到天氣這麼冷了,我的腿都感覺不到涼了。”
保姆心下一驚:“小姐的腿沒有感覺嗎?”
她還以為楚溪苑癱了。
楚溪苑忍住強笑,跟著驚訝:“是的……我這是怎麼了?”
保姆的神情開始嚴肅:“我們先回家吧。”
楚溪苑點頭。
回去以後,保姆立即就打電話給專門的家庭醫生,對方接了線以後,並沒有保姆那麼大驚小怪,說道:“大概是小姐的腿恢複了些知覺,這時候要行走一下,活絡筋骨,久坐對她的恢複無益。”
保姆掛了電話以後,就有點猶豫的看著楚溪苑,最終還是給戴世樂打了電話。
得知楚溪苑再不鍛煉會壓迫到神經,戴世樂雖然很想讓楚溪苑就這麼癱了算了,癱了他來養,可楚溪苑一定不會原諒他,於是萬分掙紮道:“你燉些排骨給她補補身子,帶她適量走走,具體等我回去再說。”
“是。”
保姆聽得出戴世樂的糾結,所以就決定讓楚溪苑繼續坐著,然後她去準備排骨。
楚溪苑被安置在床上,聽到樓下熱火朝天的忙碌聲,她微微一笑,然後拿出眉筆和昨天藏好的紙,開始寫字。
戴世樂今天果然回來的很早,一到家就徑直往楚溪苑的房間裏走,開門看到楚溪苑正在看書,他走過去拿開書,然後坐在床邊,伸手覆在楚溪苑的腿上:“有感覺嗎?”
楚溪苑愣了一下,回答:“有。”
戴世樂鬆了口氣,表情緩和很多,估計保姆誇大其詞,讓他這一天也很是煎熬。
他又要抱著楚溪苑下去吃飯,楚溪苑已經可以摟著他的脖子問話了:“我的腿感覺不到冷熱,是不是因為坐久了?”
戴世樂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我會叫醫生鍋過來幫你複健,不會有事的。”
“嗯……”楚溪苑沉默一陣,忽然說道,“我……我不想變瘸子。”
“……你不會瘸的。”
戴世樂肯定道。
楚溪苑低頭,嘴角勾起一絲微笑。
看來,戴世樂對她的在乎,還沒有達到變態的地步。如果她真的變成瘸子,她肯定是要記戴世樂一筆的。
晚飯很安靜,楚溪苑吃的不多,戴世樂也有心事,飯後,他推了楚溪苑在別墅周圍散步,走到家門口的時候,他似乎是下定了決心,然後走到她麵前,俯身對她伸出手:“來,嚐試著站起來,走一走。”
楚溪苑點頭,伸手過去,緊緊的拽住了他的手。
她努力回想自己第一次站起來的感覺,然後表現出來,戴世樂見到她辛苦的樣子,果然很心疼。在她幾乎要跌倒的時候,伸手把她摟進懷裏。
一想到自己要光明正大的練習走路還要被這家夥吃豆腐,楚溪苑心裏是不願意的,但她隻能忍耐。
好在戴世樂也不是一味廝混,這時候已經調整好情緒,扶著楚溪苑的兩手,一步一步的帶著她走路了。
楚溪苑坐了那麼久,腿也的確麻了。她走了沒幾步就活動開了,但仍是要克製住。
戴世樂見到她還能走,不著痕跡的舒了口氣,然後把她牽回輪椅,推著回去。
“你剛開始練習,不要操之過急,知道麼?”
“不練了,我好累。”楚溪苑擺手,“我怕摔倒。”
她的聲音有點撒嬌的意味,戴世樂有一種被依賴的感覺,他難得的勾唇一笑:“沒事的,我會扶著你。”
楚溪苑想了想,說道:“算了,你這麼忙。最近都回來的那麼晚,我不想再麻煩你。”
“以後我回來早一點,你就願意練習了麼?”
楚溪苑仍是想了想才點頭。
戴世樂沒來由的一陣開心。
有一種著名的病態心理,名為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大意是受害者和犯罪者在相處過程中,會對這個掌握他生殺大權的人產生一種病態的依戀,好感,甚至會反過來幫助犯罪者。
他愛著楚溪苑,楚溪苑的自由乃至生死都掌握在他的手中,現在,她對自己的態度已經不如最初那麼抗拒,這樣的話……
楚溪苑會不會擁有這種心理,反過來愛上他,幫助他?
戴世樂有點心潮澎湃。
晚上,他嚐試著在楚溪苑房裏多坐了一會,楚溪苑也沒說什麼,還跟他說起了書裏的內容,隻是九龍奪嫡怎麼聽都像是在諷刺他,他匆匆告辭,就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