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苑默默的挨罵。
她不是喜歡給人添麻煩的,雖然現在根本就不了解是什麼情況,但青青這麼說了,她也隻好點頭:“嗯……我知道了。”
對牧雲謙好一點嗎?
知道楚溪苑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牧雲謙也鬆了口氣,雖然她現在的狀況實在很讓他很生氣——居然把他給忘記了。
不過想起自己以前也經曆過類似的事情,現在這種情況真讓他有種“天道好輪回”的感覺。
他傷害過她,所以她也回來折磨他了。
牧雲謙默默的站在病房外,看著柳青青坐在床邊給楚溪苑講近來發生的事情,也沒有打擾她,轉身離去了。
他在醫院十多天無心工作,都是讓牧寒撐著的,也得虧戴世樂沒有動作,不然的話,還真是要被人趁虛而入了。
柳青青畢竟是回國跟牧寒訂婚的,在國外的那段時間,她和牧寒相處的很是不錯,既然楚溪苑已經醒了,牧寒也就不再客氣,每晚都過來接她回家。
然後,醫院裏就隻剩下楚溪苑和那群保鏢了。
這也是牧寒的一個小心機。
楚溪苑現在正處於孤立無援的狀態,讓她和心力交瘁的堂哥多相處,總歸對她們二人都是有好處的。
傍晚,楚溪苑吃了營養餐以後,坐在床上看柳青青給她畫的人物關係表。
從中間向外擴散開來,有牧雲謙,牧寒,林摯信,還有艾達,艾米……
鄭繡繡和鄭南柯都是沒有好下場的,連方貞都入獄了。
柳青青對白昕崔小玉以及戴世樂的關係並不太清楚,牧寒也無意讓她知道太多,所以戴世樂之後還是一片空白。
她坐在床上看著那些似曾相識可又真的不認識的名字,默默的歎了口氣。
要趕快好起來,青青是回來結婚的,不能整天在這裏陪著她。
她也聽醫生描述過她的病情,能在彈片射進腦子裏後保住一條命,還能恢複得這麼好,已經是非常幸運了。
至於失去的記憶,遺忘掉的時間,可以慢慢找回來。
楚溪苑這麼想著,就聽到門口響起了腳步聲,她抬頭一看,牧雲謙正好推開門進來,見到她醒著,微微一怔,臉上不由得浮現了尷尬的神色:“抱歉,我以為你還在睡。”
楚溪苑麵對他是有點不知所措的。
她忘了他,所以不太理解他對自己溫柔到底是為什麼。
她不覺得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讓牧雲謙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為自己奔波。
所以見到牧雲謙的時候,她總是有點自卑。
“沒事,我剛吃過飯,怎麼會睡呢?”她主動的騰了位置讓給他,“你吃飯了嗎?”
牧雲謙走過來,順勢坐在床邊:“嗯……在看什麼?”
楚溪苑把手裏的畫板遞過去:“這是青青畫的關係圖。”
牧雲謙掃了一眼,也注意到了戴世樂那邊的空蕩,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把畫板遞回去:“你看的明白嗎?”
“還可以……”
看得明白,但是不理解。
她現在隻是在死記硬背那張圖罷了。
“也不用勉強自己,順其自然就好了。”牧雲謙安慰她,“你的傷還沒有愈合,我們有的是時間。”
“……嗯。”楚溪苑低下頭。
其實,她並不想整天待在這裏。
目前她能見到的人隻有牧雲謙和牧寒青青,還有戴世康以及他懷孕的小嬌妻,文思葵的智商有點問題,楚溪苑在文思葵麵前還是比較放的開的。
但對於其他人,她時刻都要因為自己變成負累而緊張兮兮,漫長的休養加上抑鬱的心情,她真覺得很累很累。
牧雲謙一眼就看出她臉上的沉重,沉默片刻,他兩手捏在了她的臉上:“想不想出去兜兜風?”
楚溪苑一愣:“我可以去嗎?”
牧雲謙微微一笑。
到了例行檢查的時間,護士推門進來,驚愕的發現床上的人不見了!
她驚慌失措的跑出門,詢問外麵堅守崗位的保鏢:“裏麵的病人呢?她不見啦!”
“牧先生帶著她出去了,再過一個小時就會回來。”
“太亂來了!病人傷在頭上,現在是不能外出吹風的啊!”
保鏢泰然不動:“是的,我會轉告先生。”
……
躺在床上大半個月,又經曆了半個月的休養,楚溪苑覺得身上都要長毛了。
她沒有想到牧雲謙會放她出來玩,雖然要裹得嚴嚴實實,圍巾口罩帽子一個都不能少,但她還是感到了久違的振奮。
牧雲謙親自開車載她,冬末春初的季節風是很大的,所以他將車子封閉的嚴嚴實實,裏麵還開了暖氣,就怕楚溪苑吹到冷風,導致病情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