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苑被那通電話磨盡了精氣神,然後她就真的病了。
戴世樂見到她吃飯時特別勉強,卻還是硬撐著吃了半碗幹飯,然後就渾渾噩噩的折回去睡了。他不放心進去看,李嬸在飯桌上一直撇嘴,李叔見狀,在飯桌下麵踢了她一腳。
戴世樂走進房間,看著正在床上脫衣服的楚溪苑,忍不住問道:“你睡這麼早呀?”
楚溪苑一張臉帶著潮紅,她點點頭,在被子裏脫掉了棉衣棉褲扔出來,然後倒頭就睡。
戴世樂見到床上放的淩亂的衣褲,心頭一動,小腹竄出了一股小火苗。
他忍不住走過去,低頭看楚溪苑。隻見她露在外的一張臉白裏透紅,漂亮是漂亮,但——
那臉麵的潮紅和過於急促的呼吸似乎並不正常。
他伸手就覆在楚溪苑的額頭上,一試大驚。
“溪苑!”他趕緊把楚溪苑從被子裏撈出來,“你發燒了!”
“嗯……”楚溪苑手腳脫力一樣,軟綿綿的推他,“不要吵……讓我好好睡一覺,可不可以……”
戴世樂見她燒的都有點迷糊了,又趕快把她塞回被子,在房裏來回踱步,最終,他還是推開門走出去。
李嬸正在收拾餐桌,見狀問道:“小楚又不舒服了?”
她這話有點促狹,戴世樂沒有理會,徑直看著李叔:“李叔,借我摩托車用,我去叫醫生!”
李叔正在喝茶,一聽,感覺還不是小事了,趕緊跟出去:“你用吧!小楚怎麼了?”
“她發高燒,”戴世樂穿好外套騎上摩托車,“拜托李嬸幫她敷一條冷水毛巾,喂她喝點水,等我回來。”
待李嬸應下,戴世樂一擰油門,摩托車帶著他像獵豹一樣向前竄去。
李嬸見到戴世樂走了,忍不住嘮叨開了:“唉,你說說,誰家小媳婦有阿樂家的金貴,動不動就生病跑衛生所?看病買藥不用錢?阿樂不說我都看不下去了!”
李叔不悅的皺眉:“你少嚼兩句舌頭吧!阿樂聽見了不高興。”
“中午我就看小楚不對勁,”李嬸並沒有停止話頭,她要是不貶損楚溪苑兩句她就不舒服,“去了衛生所,回來以後那身子軟的,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嘖!我說你是不是沒聽見!”李叔聽不得她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要是被這婆娘影響,他以後還怎麼麵對阿樂和小楚?
他們都是自己兒子一樣的年紀,他把兩個人真的當成了遠房親戚,而且阿樂不像個缺心眼兒的,還給過他們一大筆錢,這叫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小楚的不是。
喝止了老婆亂嚼舌頭,李叔道:“還不進去給小楚喂點水、敷毛巾!忘了阿樂走時說過什麼了?”
李嬸沒好氣道:“知道了知道了!就你老好人行了吧?”
她出去打了水進去,站在床邊,她見到楚溪苑的整張臉都已經紅透了,看上去好像真是病的不輕。她這才有了點憐憫之心,擰了毛巾給楚溪苑擦了把臉,然後又給她喂了點水。
楚溪苑體溫過高,身體水分也蒸發的快,她在半昏半醒之間喝了半杯水,然後就嚶嚶嚶的哭起來。
“雲謙……雲謙……”
李嬸豎著耳朵一聽:雲謙是什麼?
她學問有限,一時之間分不清這到底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的名字,隻能一邊給她擦臉,一邊循循善誘:“小楚啊,雲謙是誰?”
楚溪苑燒得一塌糊塗,根本就聽不到李嬸問什麼。她微張著嘴巴吸涼氣,想要讓身體降溫,好受一點。
她握緊了李嬸的手,哭著哼哼:“回家……我想……回家……”
李嬸這下是聽明白了,以為小楚是後悔跟著阿樂私奔了,連家都回不去,她心裏的善良再次熊熊燃燒起來。
也是啊,再怎麼看,這小楚也隻是個大姑娘,哪兒經過這麼多事,還有勇氣和男人私奔,幸好阿樂是個靠譜的,這往後的日子還有個盼頭,要是阿樂不靠譜,把她玩膩了就扔掉,這不知道她要到哪裏哭去。
戴世樂很快就把趙小五押解重犯一樣的押了過來。他本來是很不服氣的,但是一聽到小楚發燒,就算再怎麼不情願阿樂這個人,他也是要過來看看的。
李嬸以為楚溪苑和趙小五有“奸情”,但她的遷怒隻限於楚溪苑一個人,所以見到趙小五,她也起身招呼:“小五來了啊,快點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這孩子突然就燒成這樣了,還說胡話。”
戴世樂一聽,眼眸閃過一絲冷意,他鎮定道:“她都說了什麼?”
李嬸歎氣:“小姑娘家的還能說什麼,想家唄。”
“沒其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