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誌不清的盛放在牧雲謙的懷中感受到了安全感,她抽抽搭搭的蜷縮成一團,倚在他懷裏昏睡。
看著懷中可憐的女孩兒,牧雲謙的手不由得覆在了她的背上,輕輕的拍著。
為什麼盛先生會讓盛放受了這種委屈?
她本來就是不受拘束,不服管教的,被盛先生強迫著嫁了,心裏肯定也不好受。
嫁的人又不是良人,經常遭受丈夫拳腳,她更不可能開心的起來。
可憐她從小就是嬌生慣養的,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頭?
牧雲謙有點心疼。
但這種心疼發乎情止乎禮,這麼多年來,他隻當盛放是個需要關照的小妹妹,再也沒對她有過別樣的心思了。
但再怎麼說,盛放也是和自己有著一層朋友關係的,若是盛放開口,他也一定會為她出頭。
牧雲謙一直把盛放送到她棲身的酒店,他查過盛放的資料,對她在c城的蹤跡了如指掌。
這家酒店是他名下的,值班經理見到牧雲謙抱了一個喝醉酒的漂亮女人進來,眼睛都直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話。
牧雲謙不想讓人胡亂嚼舌根,特別是在溪苑麵前,他皺著眉頭解釋:“把盛放的房卡拿過來,再叫兩個手腳麻利的女服務員過去。”
經理秒懂,立刻照辦。
牧雲謙把盛放送進了房間,然後就很紳士的讓開位置,把房間留給服務員。
服務員給盛放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的時候,牧雲謙已經不在了。
兩人少不得嘀咕。
“哇,牧總不是已經結婚了嗎?這個女人是誰啊?”
“嗨,誰知道呢?看起來牧總對她很不錯啊,真是好幸運……”
“是啊是啊……”
值班經理在她們兩人身後鬼魂一樣的出現,板起臉教訓這兩個小丫頭:“你們兩個嚼舌頭還嚼的沒完了?小心被炒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大概是平時混得挺熟,兩個小丫頭沒受他的恐嚇,反而笑嘻嘻的問道:“大哥,我們好奇嘛,因為你看總裁抱著一個不是總裁夫人的女人來開房……”
“老板的事情是能隨便說的嗎?”平時總跟他們服務員談笑風生的經理仍是一板一眼,不過語氣已經柔和多了,“我是看你們伶俐才叫你們過來的,記住了,今晚的事情不要亂講話,知道麼?”
“好吧。”兩個小丫頭非常遺憾的歎了口氣。
……
楚溪苑在家等了沒多久,牧雲謙就風塵仆仆的回去了。
她看著牧雲謙進門,心裏一團亂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索性保持著原狀,繼續坐著。雖然知道牧雲謙既然把人大大方方的介紹給了她,他和盛放之間就不可能有什麼齷齪,但親眼見到盛放吻了牧雲謙,她心裏還是有點堵。
“溪苑……”牧雲謙也知道惹禍了,灰溜溜的走到楚溪苑身邊蹲下,他抬起頭仰視楚溪苑,動作輕柔的牽起她的手,“你不要生氣,我和盛放真的沒什麼,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手上的溫度是很熟悉的溫熱,她反握了一下,終是幽幽的歎了口氣:“我知道。”
牧雲謙仍是沒有掉以輕心,他就那樣蹲在楚溪苑身邊,臉上是可憐巴巴的內疚,嘴上卻是把盛放的遭遇全都說出來了。
這一張牌打得好,楚溪苑果然是沒有辦法抵抗同情牌。
她知道了盛放在锝國過得並不開心,她父親為了和锝國權貴結成更牢固的關係,把她嫁給了一個吃喝嫖賭抽樣樣精通的紈絝,該紈絝除了花天酒地,還喜歡使用暴力,盛放和他的時候才十七歲,結果當晚就被他強上了。
倚著盛放的性子怎麼可能吃虧?她和父親哭鬧抗爭,不肯出嫁,但盛父隻在乎錢,不在乎女兒死活。
溝通未果,盛放就逃跑,結果被頗有權勢的未婚夫抓回來,強行成婚,並且挨了一頓狠揍。
她從此無法生育。
盛放生不了孩子,在重男輕女的丈夫家的地位更是不言而喻,她過得簡直生不如死。
好在這幾年的折磨也讓她習慣了破罐子破摔,雖然漸漸恢複了過去的風光,但她骨子裏還是怕挨打。
楚溪苑想起盛放的樣子,是個花團錦簇、討人喜歡的模樣,锝國佬怎麼這樣欺負人?
還有盛放不能生孩子……
這讓剛剛做了媽媽的她覺得特別痛心。
見到楚溪苑的臉色漸緩,牧雲謙也微微起身,坐在她身邊:“這些都是我暗中查出來的,盛放不知道。你也不要在她麵前說,她這個人好麵子,要是你可憐她,她會更生氣。”
楚溪苑無可奈何的點頭:“嗯,我知道了……我告訴你你有孩子的那天,你口袋裏有鑽戒,是不是她放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