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載已經差不多放棄了锝國的女婿,又仗著自己山高皇帝遠,女兒結婚也未曾通知過國內,所以在宴會之前,他很淡定的囑咐盛放放手勾搭。
盛放張張嘴,看了看當爹的那副德行,覺得他這輩子都是個為老不尊的老混蛋,沒救了。
當初利用她少不經事,騙她和布魯克林訂婚,老混蛋順利拿到了锝國市場的通行證,而她則是當晚被強失身。
布魯克林那時候也是個一表人才的英俊青年,隻可惜人不可貌相,穿上衣服,打扮的風度翩翩,又學了德國紳士那一套,誰能看得出來他是一個性虐中毒者?
盛放差點被他弄死在床上,她不逃才是傻子。
但沒想到,老混蛋根本就不保她,讓布魯克林把她帶回去了,而且馬不停蹄的舉辦了婚禮。
盛放被蹂躪的幾乎下不了床,她想過死,但是她死了,老混蛋還是風光得意,布魯克林條件那麼好,也不會為她難過,她的死沒有一點價值。
她從小就是漂漂亮亮過來的,她才不要籍籍無名的死在異國他鄉。
於是她咬牙忍下來,時常用小皮鞭把布魯克林抽得渾身是傷,之後再花言巧語蒙騙一番,哄得他甘心當自己的一條狗。
雖然她被打傷,再也不能生育,但布魯克林時常在外發情,絕對不會無後。
布魯克林由著性子放肆,花天酒地,她不管,因為跟她無關,布魯克林高興,她日子也會好過,而且老混蛋也得意,大家都高興,她為什麼要管?
布魯克林家繼承的就是一個爵位,老布魯克林有錢有權,養得起這個敗家子,而盛載貪的是他們家的地位和名譽,所以布魯克林無傷大雅的小打小鬧,大家都沒有意見。
一晃就是七年,她最美的年華是和一個浪蕩的花花公子一起度過的,她也親眼目睹歲月這把殺豬刀,把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丈夫變成一個膀大腰圓、滿臉絡腮胡的糙漢。
她對布魯克林沒有一點感情,剛好老混蛋私下又告訴她,他想回國養老,锝國的產業會找靠得住的人接手,盛放就主動提出先回來幫他鋪路。
沒想到,這一回來就遇上了牧雲謙,勾起了她年少的悸動。
她知道牧雲謙疼惜自己,她又何嚐不是呢?
沒有撕破臉皮,一切都還有可能。
盛放默默的想,然後大肆采購精致昂貴的餐具和花朵,勢必要把宴會辦得光鮮亮麗。
她雖然不待見老混蛋,但承認老混蛋是真的有主意,如果把老混蛋哄得高興了,說不定能從他嘴裏聽到一些歪招。
有利於自己的事情,她向來都是盡力去做的。
就像布魯克林本來是被公婆嚴令禁止接觸毒品,但被她引著吸了幾回就上了癮,現在癮頭越來越大。
他糟踐她的身體,毀掉她的青春,她就讓他賠上一輩子。
隻有我負人,不叫人負我。
這是盛放的人生信條。
盛放遊走在花團錦簇的會場上,纖細白嫩的手指拂過五彩繽紛的花朵。
牧雲謙喜歡的那個盛放,已經死在了十七歲的訂婚宴上,再也沒有回來的可能了。
……
盛公的名號若是放在二十年前的c城還是很響亮的,不過長江後浪推前浪,現在最行得通的名號是牧雲謙這個二十多歲的後生。
盛載回來就是養老的,當然也服老,對取而代之的牧雲謙沒有一點羨慕嫉妒恨,反而讚美得水到渠成,一點都聽不出刻意,但確實又句句都是恭維。
牧雲謙不是幾句恭維話就能昏了頭的人,他帶著楚溪苑,稱盛載為“盛伯”,也算是給足了盛載麵子。
盛載見牧雲謙上道,樂得合不攏嘴,像春風一樣殷勤溫暖的招待在座的來賓,背井離鄉二十多年,在座的很多麵孔都是生的,但也少不了一些過去把酒言歡的老夥伴,所以這場宴會實在是齊聚一堂,賓主盡歡。
楚溪苑見到盛載交際花一樣歡樂應酬,覺得這個老人雖然號稱六十歲,但瞧著簡直就像個正值壯年的中年人。牧雲謙知道她的想法,小心翼翼的給她挑了能入口的軟食:“盛伯心態好,什麼事兒都不放在心裏,自然也就年輕。”
楚溪苑微笑:“難怪盛放小姐總是那麼活潑,是隨了盛伯吧。”
牧雲謙也笑了:“不知道,他們兩人的活潑又不像是一路的,你吃點東西吧,千萬別喝酒,我去要點果汁來。”
“哎呀,你把我當小孩子。”
他把楚溪苑照顧的無微不至,一旁認識的一些小姐們都對著這邊指指點點,楚溪苑覺得很不好意思。
牧雲謙卻覺得天經地義,讓她站在原地不要亂跑,他走進人群去找果汁了。因為來的人實在太多,而盛公館人手有限,所以客人少不得要自食其力,不過也自由一番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