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世樂無法露麵,而盛放因為一直勾引著牧雲謙,更不可能出現在戴安寧的入學儀式上,所以還是由盛放雇了一個穩妥的保姆帶著她來報道。
戴安寧倒是很乖巧,由著保姆阿姨去遞交材料,自己坐在學校小廣場的花壇上聽bbc。
肩上一重,她扭頭看到身後的人,然後立刻就站起來,麵帶戒備的看著那人。
林念。
今天他是一個人,羅密歐倒是沒有跟著他。
林念穿著剪裁合身的校服,頗為熟稔的摘下了戴安寧的耳機,然後側臉聽了幾句,微笑著還給她:“原來在聽英文廣播,以後有意留學嗎?”
戴安寧一愣,腦海裏剛剛想到留學的事情就猛地回神,對他哼了一聲:“關你什麼事?不要煩我。”
林念沒把她的話當回事,當即就走過去,在她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你這樣是不會有朋友的。”
隨著這一敲,被遺忘的那個吻就浮現在戴安寧腦海裏了。
她惱羞成怒的揮開林念的手:“你很煩,我不想要朋友那種東西,你要是聽的明白就不要再來煩我。”
林念還是不生氣,湊近一步,戴安寧沒有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她橫眉豎目的揚手要再打,林念卻一把抓住了她的細手腕:“安寧!別生氣。”
“你幹什麼!”
戴安寧簡直氣瘋了,她惡狠狠的盯著林念,咬牙切齒的樣子是無意識的模仿了盛放。
林念依舊不為所動:“我想跟你做朋友,如果你不願意做朋友的話,就跟我處對象好了。”
戴安寧不是無知的花癡小女生,她整天看著英俊帥氣的爸爸,根本沒把乳臭未乾的小男生放在眼裏。她冷笑一聲甩開手:“跟你處對象,你也配。”
林念還是不生氣,仿佛天生不會動怒一樣:“那要怎樣才配得上你?”
戴安寧起了壞心眼兒,她抬頭看了看不遠的升旗欄杆,手一揚指過去:“你去爬旗杆,再跳下來。”
林念微皺眉頭:“要是我摔殘了怎麼辦?不是更配不上你了嗎?”
戴安寧笑起來,是戴世樂式的暖笑:“你殘廢了,我照顧你一輩子。如果你摔死了,我就終生不嫁,給你守寡。”
事實上,這個叫林念的是死是活她都無所謂,死了更好,不用過來煩她。
然而林念聽到這些話並沒有被嚇退,他反而興致高昂的點頭,先是把背上的書包卸下來,摩拳擦掌的躍躍欲試,臨上台,他忽然捧起了戴安寧的臉,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因為等下他就能殘廢或是死了,戴安寧並沒有拒絕,反而用一種異常冷靜的神情接受了。
一旁見到小男生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親小女生的家長趕緊捂住了自己孩子的眼睛,心道這都什麼妖風啊!要不要向老師反應一下孩子早戀的問題……
林念站在十多米高的升旗欄杆下,扭頭對戴安寧笑了笑,然後開始攀著欄杆往上爬。
學校剛開學,所有設備都經過清潔,不鏽鋼的欄杆上很幹淨,摩擦力足以支撐林念的體重。
當林念爬有兩層樓那麼高的時候,周圍的家長注意到了,紛紛發出了驚嚇的歎息,到處找孩子家長和學校老師。
等崔小玉和林摯信站在欄杆下的時候,林念已經爬到三層樓那麼高了。
十多米的高度下,大人都覺得驚險害怕,更別提小孩子。但林念就像感覺不到一樣,他一路攀到頂峰,然後拽著飄揚的紅旗一角,兩腿夾著欄杆,他用發酸的手臂對下麵的戴安寧揮舞:“安寧!咱們說好了!”
崔小玉已經嚇得腿軟了:“林念!你這是幹什麼!快下來!”
林摯信冷靜一些,他站在欄杆下麵,仰頭看著騎得高高的兒子。
他印象中的林念一直都是溫文爾雅、有條有理的樣子,他還沒見過兒子居然在開學的時候爬到欄杆上任人圍觀。
而且——安寧?
他扭頭看著站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女孩兒,那小姑娘抱著林念的書包,個頭不高,但身量十分勻稱,一張玉白色的漂亮小臉帶著冷漠的神色,仰頭看著上麵的林念。
他也來不及找這位安寧小姐,隻能對林念不輕不重的喊道:“下來吧,林念。”
林念應聲,然後在上麵不知道做了什麼手腳,他脫了校服,在旗杆上係了一個活結,然後抓著那個活結,在外人眼中十分順利的溜了下來!
當溜到林摯信的頭頂時,他鬆開校服跳下來,落入了十分有默契伸出手的林摯信懷中。
崔小玉見到兒子沒事,立刻就上前在他的背上拍了一下:“林念,你是怎麼搞的!要嚇死媽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