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安寧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
她慢慢坐起來,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這種布置好像是酒店的套房,她記得……
回想起昏過去之前的場景,她一下子就爬起來,按捺住身上的疼痛,咬牙切齒的找林念。
他……林念他怎麼能?!
就算他們是一起長大的,可是他對自己做了那種事情,簡直就是混蛋!
說曹操曹操到,牧安寧正在氣頭上,林念推門進來。
隻見一隻大枕頭迎麵呼嘯而來,林念立刻側身,用自己的後背擋了枕頭,順便保護了手上的托盤,然後扭頭看著牧安寧:“怎麼這麼大的火氣?”
牧安寧從床上跳下來,一邊穿鞋子一邊罵道:“你欺負我。”
林念不是縱欲過度的人,雖然初經人事,嚐到其中滋味,但他並不沉迷,把安寧帶回酒店以後也隻是伺候著她換衣休息。
他溫和了笑容,款款走過來:“吃點東西。”
牧安寧穿好了鞋子站直身體,揮手把托盤給打掉了,上麵的飲料和糕點掉了一地。她神情冷漠的看著林念:“卑鄙。”
林念也不生氣,隻是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現在還早啊,你不吃點東西,等會兒怎麼撐得下去?”
“走開!我要回家。”
牧安寧推了他一把就要走,林念卻從背後抱住了她的腰:“不許走。”
“怎麼,你還想欺負我?”牧安寧使勁兒掰他的手,“我要告訴我爸!”
“要說就說吧,我對你做了,就不害怕不後悔。”
牧安寧掙不開他的手,氣憤的跳腳,狠狠的踩他的腳:“放手!我隻是想離你遠點,為什麼你就是不放過我?”
林念輕輕鬆鬆的把她淩空抱起,牧安寧像根胡蘿卜一樣被他拔起來,慌得抱住了他的手臂。林念一轉身,把她放回床上,隻是稍一用力,就把她重新壓在床上,變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勢。
牧安寧有點恐慌又很委屈,她抓著林念的手臂,鼻子一酸就掉了眼淚:“你幹嘛呀……為什麼總是纏著我,我招你惹你了?”
林念一手撐著身體,騰出一手擦去她臉上的淚:“不哭。”
“林念你混蛋……我告訴爸爸,讓警察抓你,你別想出來了……”
“你要守活寡麼?”
“我不守!我要交很多男朋友,氣死你!”
林念低低的笑了起來,一臉的寵溺:“你不會的。”
牧安寧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隻能認命的躺在床上,撇開臉跟他鬧脾氣。
林念看著她,覺得越看越喜歡。安寧的長相綜合了她父母的優點,即使在這種光線不足的情況下依舊看得出唇紅齒白,分外好看。
一想到自己抱了她,林念有點激動,把她摟進懷裏,低頭輕輕嗅著她的體香。
牧安寧沒好氣的推他,林念從這力氣上知道她是不跑了,也就微微鬆開手,讓她能坐起來。
她一坐起來,立馬就張牙舞爪的抓著他的頭發反騎在他身上,低頭惡狠狠的逼問:“為什麼非得是我?”
她問的這個“為什麼”,倒是能順藤摸瓜提出一長串兒曆史悠久的事情。
林念抬手摸著她的臉,實話實說:“不知道。當時一看到你的名字,我就喜歡。後來見了你,更喜歡。”
看林念不像說謊,牧安寧也慢慢鬆了手。
嬰兒時期的事情她完全沒有印象,和林念的初遇,對她來說就是七歲那年的一場意外。
她也沒想到他會一直纏著自己,而且隻要她一句話,這個老師家長眼中的模範生居然就真的去爬旗杆了。
十幾米的高度,眾目睽睽。
他還那麼小,一旦摔下來,非死即殘。
可是他膽子真大。
後來,他們就理所當然的經常在一起玩,慢慢的成為朋友。
牧安寧對林念的疏遠也是有據可循的。
其實,她是在無處可申訴的情況下,把戴世樂的死歸於林念身上了。
她總覺得,如果不是林念纏著她,如果沒有見過林家的父母,她的身世就不會被起底,戴世樂也不會被人發現,他也不用死。
說到底,都是林念的錯。
可人心都是肉做的,林念這些年對她,真的沒話說。
現在兩人已經走到了這個份兒上,她還能怎麼辦呢?
幾個孩子是在保鏢的帶領下來到酒店的,如今出行的安全是沒什麼問題的,所以三個孩子在樓上的海鮮自助餐廳裏大嚼特嚼。
不多時,林念帶著牧安寧出來了,他的神色坦蕩如初,牧安寧的臉卻是有些泛紅,走進餐廳一看,她徑直往牧安謹這邊走來。
牧安謹和姐姐甫一對視就立刻察覺到了危險,他站起來就跑,連刀叉都忘記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