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遙呆立了片刻,看了看靜坐的師父,猶豫了一下,也跟著小七的身後跑出了洞口。
陽光斑駁的從樹葉間隙灑落下來,將樹下粉衣的女孩蒙上了一層美好的光暈,不過如果細看女孩的表情的話,恐怕就不會覺得那般友善了,褪去嬰兒肥的標致臉龐,是初見傾國傾城絕色容顏的風姿,瞪得圓圓的眼睛一瞥都會讓人覺得心頭一酥,是醉人的嫵媚,美則美矣,可是重遙現在心情很糟糕,所以有人要遭殃。
順著重遙憤怒的視線看過去,會發現她生氣的對象是落在樹木不遠處的那條彩色淩帶,像一條活的蛇一樣,傻乎乎的盤踞成一團,上邊略寬一些的布幔輕微上下抖動,似在思考。
不過這隻是他上一秒的狀態,下一秒就被氣惱的重遙卡住伸起的“脖子”,倒吊在半空中,完全搞不清楚狀態。
迷茫了半天,他才發現罪魁禍首是那個他一隻保護的女孩,頓時啞然無語,過了好久,才顫顫巍巍的問了一句:“小祖宗,我這是又怎麼得罪你了?”
“你欺負我師父?”
他看看自己小小的身板,再一想起那位流觴仙尊高高大大的仙姿,小七欲哭無淚的問她:“我什麼時候欺負你師父了?”
“你沒欺負師父?”
“我發誓,我真的沒有,他不欺負我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一想起以前蘇流觴的那副嘴臉,他就是一陣惡寒,想他圓滾滾無比威武的一個五彩神石硬是被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就覺得委屈啊,眼淚汪汪的盯著重遙,好容易等她良心發現了放開他,他瞬間竄出了很遠。
“那我問你,師父到底是怎麼了?”
等了半天重遙也不見眼前的小七有一點動靜,她急切地就又想伸手去狠狠地掐他,還是小七眼疾腿快的向後一撤躲了過去,現在小七學乖了,跟重遙保持了起碼十米以上的距離,到時候逃跑的時候比較快。
“喂,七彩淩你躲什麼躲,到底說不說?”
“你確定,你要聽?”
小七腦筋一轉,發動了自己剩餘不多的腦細胞,笑的有一抹說不出的狡黠,可惜他那一個顏色的布條子,讓重遙看不見分辨不出來他的表情,隻是幹巴巴的瞪著眼睛,一副我很好奇的樣子。
七彩淩跟在重遙的身邊,少說也有近四百年了,知道就算現在的重遙失去了記憶,但花花腸子一點都沒少,偷懶好玩,有沒有責任感,這是七彩淩跟了她這麼多年以後給她的評語,想要她能夠有點動力,除了與她師傅有關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本來想要將事情拖得再晚一些告訴她。
可是目前的情形,已經等不及了,饕鬄已經有能力開始解除封印了,而重遙她還......。
被小七偷看的丫頭正一臉天真的看著他,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中不時地閃過一抹焦急,重遙她,還根本就是一個孩子。
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她是女媧最後留下的神邸血脈,可是血脈的力量沒覺醒不說,能力更是差的沒話說,成神須度過七劫,可她現在連退病劫都不曾度過,就已經深陷情感之中,曆情劫更本就是她的一個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