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時候的鳳族是洪荒的天下共主,而彼時的妖族不過就如如今羸弱的人族那般弱小。
此事成為了他征戰整個洪荒大陸的開始,也是他傳說的開始,以少勝多,險出奇兵,所到之處所向睥睨。他是整個洪荒最犀利的劍,也是汐月曾經最為敬佩的男人,但那是對於汐月來說他隻是一個傳說,就像活在故事中的盤古。
直到一百年前在神廟,這個人以一種忽如其來的強勢,以一種是不可擋的姿態介入了她的生活。
有的時候就連汐月自己都很困惑,不懂東皇太一為什麼會獨獨的對一個平凡不起眼的她鍾情,到現在都有一種錯位的荒謬感。
若是四萬萬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汐月,她或許敢於下一場賭注,全心全意的信任讓自己義無反顧地愛上東皇太一,因為她有自信那個時候的她是整個部族對優秀的女人,她足以成為匹配得上東皇太一的女人,那個時候沒有遭受磨難的她,自信、優雅又大方。
可是經曆過那次莫名的逃婚事情後,她真的身心俱疲,在族人的不信任中不得不離鄉遠走。
她很那個毀了她一切的男人,毀了她的自信,毀了她的生活,也同樣的毀掉了她敢真正愛上一個人的心。她知道自己是愛東皇太一的,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深深地愛上了他,可是深愛的同時她又不敢愛,內心深處的自卑將她的心牢牢地關在心底。
她不敢愛不能愛,因為他是妖族的神,而她隻是一個巫族失貞的大巫,那麼平凡的她,怎麼能夠配得上眼前的這個男子。
她從來都不是不想愛,而是不敢愛,因為這樣的一段關係根本就不會有人看好,不說種族間的血海深仇,就是他們之間不對等的也讓她不敢輕易的付出。
她害怕,這段夢幻的感情,最終會化作一場泡影,她付出的會將她拉入萬劫不複。
可是此刻就這麼靜靜的挨在東皇的身邊,汐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平靜了一百年的心,又在一次的泛起了波瀾。躁動不安的情緒被放出後就讓她變得無所適從,她的警惕讓她害怕地不敢裹足前行。可是那股情緒總是在慫恿著她,讓她渴望讓她希望能夠更靠近一點,能夠更接近他一點。
不管嫦兮說的話是真是假,汐月的內心都被深深地觸動,眼前這個男人曾經對她的點滴都不知在何時深深地映入她的心底眼底。
一百年前東皇太一對她說,你是吾今生唯一的妻,從那時起他就存在在她的心底。
這一百年的時間中,汐月與東皇雖未再見,可是東皇太一從來就沒有忘記過有一天不去向她提醒自己的存在,他會讓小夭在每年的六月送上一盤他親手才在的蟠桃。他會在她小日子來時難過的時候,為她親手製作了紫砂描金的茶壺。茶壺、茶杯、茶葉罐甚至是她偶爾輕彈的那個梧桐木琴,都是他親手做的,他重複的學了了無數次才成功一次的作品。
關於這些她一直都以為自己是不記得的,可是當此刻回想時,小夭日複一日在她耳旁反複念叨的話語,竟然意外的清晰。
東皇為她製作木琴時劃傷了手,傷的很深足足的休養了一個月。為了給她燒製茶壺,刻意的跑去了西極的萬裏火原,頂著一身燒傷從火中取土。如此事情多的不知凡幾,她生活的點點滴滴都存在著他的痕跡,就算是一個石頭人,一顆心也該捂熱了,可她依然不敢。
對於汐月而言,自己不過是東皇太一隻見過一麵的女子,她為東皇不值。
她不值得東皇太一這樣一個完美的人,這般用心的對待,眼前的這個人有著無可挑剔的外表,一頭微卷的長發十分好看,璀然的金色眼瞳再看向她時,專注而炙熱。高大偉岸機智,汐月覺得自己願意用很多美好的詞彙去形容在他的身上。
或許她應該試一試,試一試去愛這個人,試著去給他一份回應。
她不想讓他失望,就算她的自卑不斷的提醒著她,她不值得東皇為她做那麼多,理智提醒著她,他們之間有太多太多的不合適,種族也好,性格也好,亦或是地位也好。這些一切的一切,都抵不過太一看向她的一個眼神,更抵不過一句話。
他說,你是吾今生唯一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