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進城(1 / 2)

“不…不是,你不是說不去了麼?”駱大莊瞪著個牛眼,疑惑不解道。

“誰說我不去了?”白燁推搡著駱大莊往家走口裏道:“我跟你說,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這次非得弄壇好酒才行。”

駱大莊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不過他還是一本正經的道:“那當然,我駱大莊說話算話。”

一個高大粗狂,一個纖細輕飄。這二人結伴相行,不像是朋友,到像是父子。到了駱大莊的家裏坐定,白燁才想起得跟老族長說一聲他中午不回去吃飯了,他剛站起身子駱大莊就走了進來,見白燁起身還以為他要走,慌忙攔住道:

“兄弟你這是幹啥?來都來了咱可不能就這麼走了啊。”

“啥就走了?”白燁翻了個白眼,道:“我去跟老族長說一聲,省的他等我。”

“嗨~,這事兒啊。不用去,你瞧我的,”駱大莊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衝著老族長的屋子就吼道:“老族長~~!,白燁中午不回去吃飯了~~!”

‘轟隆隆隆~’白燁隻覺得耳邊好像悶雷一般,連桌子上的碗筷都震的直顫,這下估計不止老族長,全村人都知道了。駱大莊又抄了把鐵鏟走到屋後的空地上開挖,白燁湊上前去瞧,不一會他就從地裏挖出來一個土黃色的壇子,也不洗手,招呼著白燁就往屋裏去了,大莊娘見家裏來了客,趕緊又跑到廚房裏去烙餅。

駱大莊拍散了壇子上的泥封,對著白燁道:“兄弟,不是我吹牛,大漠外邊的我不敢說,就這片,臨邊幾個村兒的酒都不如我這個。”

白燁倒是無所謂,悶聲坐在凳子上吃花生豆,駱大莊還沒等給白燁倒酒,他自己就先幹了一碗,輪到白燁嚐酒的時候他估計那壇子裏就隻剩一半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酒甚是奇特,那駱大莊拍開泥封的時候並無酒味兒傳來,可一喝到嘴裏卻覺得渾身的毛孔都舒張開來,一時間滿口生香,津液橫流。白燁喝了一口暗道過癮,大喝一聲:

“果真好酒!”

“哈哈哈哈~~”駱大莊高興的不得了,開口道:“咋樣,我說我的酒好,沒錯兒吧。”

“這是什麼酒?”白燁忍不住問道。

駱大莊指了指地上隔另放開的那些摔爛的沙棗,道“沙棗酒,我爹以前種了片沙棗林,就在村東頭。”

“那你爹呢?”白燁問。

“死了,喝多了酒跑到村外頭讓沙給埋了。”說這話的時候駱大莊連頭都沒抬。

“對不住啊,我不該說起你的傷心事。”白燁有些後悔,他早該知道這事兒不能問的。

“算了,不說這個了。”駱大莊擺擺手,道:“你是怎麼想到來這兒的,城裏那麼多人想出去都不行,你怎麼還上趕著進來?”

“唉…一言難盡啊。”白燁苦笑道。

倆人你幹一個我來一口,幾碗酒下肚很快就熟絡起來,張口閉口兄弟來朋友去,喝到盡興處駱大莊卻突然悶悶不樂起來,吭吭哧哧的說不出話。

“你咋了,咋不說話了?”白燁有些納悶,他從沒見過喝著喝著就不吭氣的人,他一直以為喝酒就是你樂嗬我樂嗬大家都樂嗬的事兒。白燁站起來推了駱大莊一下,結果駱大莊沒動他倒又打了個擺子。

“唉…”駱大莊歎了口氣,道:“村裏像咱倆這年歲的人都成家了,你說我…咋就找不到個婆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