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瑀,你覺得一個人變了,是好是壞。”蘇清建忽然話鋒一轉麵向葉瑀問道。
葉瑀沉思片刻後回答道:“我覺得,變本身沒有對錯,這個世界不可能有人一成不變的,一個人從童年、少年、青年、中年、到老年隻要經曆過事情就一定會有所改變,隻不過看他為什麼改變,改變的結果是怎樣。”
“如果我變了,你還會當我是兄弟麼?”蘇清建張口說道。
“你個狗鼻子會變成啥樣,人不都在變麼,我變得帥了聰明了,你變得更像文藝青年,可我依然還是葉瑀,而你依舊是蘇清建,隻要你還拿我當兄弟,你就是我兄弟,不論你變成什麼樣。”葉瑀語氣雖然輕浮,但是眼神卻鄭重其事一直注視著蘇清建。
“謝謝你。”蘇清建麵色凝重麵向葉瑀,仿佛墨鏡下的雙眼在盯著葉瑀。
“客氣個毛啊,怎麼忽然間玩深沉,你小子是不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趕緊告訴我,我好報警。”葉瑀開玩笑道。
“去你的,我倒是想去搶劫呢,可是哥們跑不了幾步就要撞牆啊。”蘇清建自嘲的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回道。
“嗬嗬,說的倒是,你平常盲人杖從不離手,一離開它你就寸步難行,對了清建問你個事兒。”葉瑀忽然想起下午蘇清建對趙大爺的態度,他很想搞明白到底是咋回事。
“哦?想問什麼。”蘇清建疑惑眉頭微皺。
“你跟趙大爺是不是有什麼不愉快,今天看你對趙大爺很冷漠的樣子,你也知道趙大爺是看咱倆從小長大的,對咱什麼樣你也心裏清楚,福利院現在老人兒都走的差不多了,能值得我們有感情的人也不多了……”
葉瑀剛準備繼續說下去的時候,蘇清建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葉瑀,我的脾氣性格你是了解的,我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發脾氣的人,說真的當了瞎子二十多年,什麼冷嘲熱諷沒遇到過,如果隻是小事,我不會生趙大爺的氣,可是趙大爺已經變了,他變得讓我厭惡。”蘇清建說到這兒時聲音變得低沉,葉瑀注意到蘇清建幾乎是咬著牙說出最後三個字的。
“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和趙大爺的關係會這麼惡劣,這麼多年的情感都可以被洗刷的這麼徹底。”葉瑀十分不解,他望向蘇清建追問道。
“嗬嗬。”蘇清建冷笑一聲,“如果不是這麼多年的感情,我早就搬離福利院了,行了別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你在這兒呆幾天?”
葉瑀知道蘇清建隻要不想說自己如論如何也不可能翹出他的口,葉瑀推著輪椅靠近蘇清建,左手搭在蘇清建的肩膀,“明天就走,學校還有事情要處理,清建不如你跟我們一起去市裏吧,住的地方不用擔心我有教師公寓,雖然不大,但是足夠咱們兩個住了,憑你的才氣市裏的酒吧更適合你,在北山縣你很難發出光芒。”
蘇清建擺擺手拒絕道:“我現在在北山縣挺好的,每天上午、晚上去酒吧唱唱歌,下午在福利院睡覺,教孩子唱歌,閑暇時譜曲寫詞,去市裏我感受不到在北山縣的這份寧靜、踏實。”
“好吧,我就不強迫你了。”葉瑀見蘇清建如此篤定,也就不再勸說什麼。
“哈哈,謝謝了好哥們兒,你也知道我唱歌純屬愛好,並沒有想拿它做賺錢的工具,隻有在這裏我才有靈感,我才有魂!”蘇清建站起身張開雙臂感受著山風拂麵。
“行行行,不管你了,搞不懂你們這些文藝青年。”葉瑀揮揮手無可奈何的說道。
“葉哥,蘇哥,天快黑了咱們下山吧。”丁廣碩扶著艾小暖走回來說道。
“看樣子你們拍了不少照片。”葉瑀望著艾小暖滿懷欣喜的麵容說道。
艾小暖摸著肚子一籃委屈痛苦的樣子撅著嘴說:“下山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我都快餓死了,在福利院采訪那個院長我都沒吃踏實。”
蘇清建卻焦急,他彎腰手在身旁尋覓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