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房間外傳來腳步聲,葉瑀和艾小暖同時抬起了頭看向門口,隻見丁廣碩和一個看守所的警察同誌一左一右牽著蘇清建走來。
此時的蘇清建清瘦的身體穿著囚服,肥大的囚服隨著他的走動兒搖擺不定,手上戴著手銬,臉上沒有了那副墨鏡,眼睛毫無神采,眼神空洞的看正前方。
丁廣碩領著蘇清建來到一張椅子前,蘇清建摸索著坐了上去,他麵帶微笑麵向艾小暖的位置:“艾小姐,讓你等候多時了,嗬嗬沒想到,又是咱們四個人,不過這次見麵的地方還真是很讓人記憶深刻。”
蘇清建開玩笑的話,在葉瑀聽來很不是滋味,他實在是笑不出來,哪怕是強顏歡笑也很難做到。
丁廣碩也神色難看的注視著蘇清建,他說不出任何話。
“是啊,就差一個火鍋了,清建大哥如果準備好了,那我們的采訪就開始吧。”艾小暖見葉瑀和丁廣碩都不搭腔便接了一句,嘴角露出記者那種職業性的笑容,她很自然的接了一句,從包裏拿出錄音筆,並在一旁架好了一台攝像機。
“好的。”蘇清建點點頭回應道。
接下來,艾小暖問了很多關於案子的問題,有的被丁廣碩以警方不便告知為由給拒絕了,剩下的蘇清建都知無不言,對答如流。
坐在角落裏的葉瑀一旁觀看,他右手摸著長著胡茬的下巴,他滿腹狐疑的看著蘇清建,搞不懂對方為什麼要在采訪的時候自己在場,如果說是讓他幫忙回答一些問題的話,可蘇清建的表現很自然,基本上所有的問題都回答的很好,難不成隻是想最後見自己一麵?
葉瑀不相信蘇清建隻是這麼簡單的理由,他又不好意思打斷采訪,隻能一邊看著艾小暖和蘇清建的一問一答,一邊自己心裏去推測。
因為采訪很順利,所以很快就臨近尾聲,艾小暖瞅了瞅一邊抱著吉他的葉瑀,她目光收回看向蘇清建開口道:“蘇清建先生,聽說你是個創作型歌手,不知道能不能給彈唱一首呢。”
艾小暖邊說,邊衝丁廣碩使了個眼色,暗示葉瑀手裏的吉他。
葉瑀注意到了艾小暖的眼神,他舉起吉他,許久沒有說話的他,緩緩說道“清建,來一首吧,琴給你拿來了,我也想再聽一次。”
丁廣碩走過來,懇請看守所的警察打開了蘇清建的手銬,把吉他放在蘇清建的懷裏,蘇清建低下頭,眼睛就好像能看見手裏的吉他似得,眼睛隨著右手撫摸而略過琴身,他感受著這個陪伴了自己無數日夜的老夥計,身上有過去磕碰而留下的痕跡,就如同他這些年所遭受的不幸與挫折,或許這就是琴如其人吧。
擺好姿勢,蘇清建久久沒有動指,他要唱那首歌,那首隻有為她才寫的歌……
葉瑀把手機掏出來,他沒有忘記趙大爺的囑托,葉瑀將鏡頭調好,對準蘇清建。
房間裏的四個人似乎被時間凍結了,屏息以待,葉瑀等人的目光落在了蘇清建的身上,都等著他彈琴歌唱。
良久,一聲琴弦撥動的聲音打破了這寂靜,蘇清建輕輕彈著和弦。
這歌的前奏把三人的耳朵叫醒了,葉瑀習慣性的閉上了眼睛,用心去聽這首歌。
“從昏暗的酒館跌跌撞撞走出來。
背著風糜醉在空無一人的街,
有我有冷月,或許明天醒來臉上還有秋霜。
我活在流光溢彩的時代,卻心在孤城獨影。
感謝一生中有你的出現。
我未曾見過彩虹流星,但有你在我心中絢爛綻放。
在這黑暗的世界,我已無處躲藏。
感受著冷風刺穿我的心髒。
你就是我酒囊裏的烈火,燃燒我的靈魂我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