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瑀感覺自己的意識從深海之中慢慢漂浮上來,頭腦逐漸清醒過來,他感覺到自己的頭是後仰著,閉合的眼皮前似乎有光感微弱的透過薄薄的眼皮映在眼球上,可他還不敢貿然睜眼,在不知道身在何處,周圍有怎樣不為人知的危險會發生,保持靜默不外乎是最安妥的辦法,大自然裏很多動物都用裝死的辦法免於一死,不論是逃跑還是求救聲都會激起對方野獸的血性,到時候隻會招惹殺身之禍,反之靜止不動不但可以保證生命安全還可以收集很多有用的訊息,他隻能靠各處感官去感知他所處的空間是怎樣的盡可能去了解周遭的事物。
“這種光好像是燈影,也就是說我很可能是被人下藥迷暈後弄到了某個建築物裏,過於安靜很可能不是居民區,這裏的溫度較冷那麼應該是老房子或者棄房,我的身上沒有疼痛感,說明我可能沒有遭受什麼傷害,胳膊沒有因為繩子捆綁過緊而血液不通的麻木和腫脹的感覺,嘴巴也沒被異物塞口,那就說明迷暈我的那個家夥根本不怕我掙脫大喊大叫,套用影視劇的台詞‘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理我’……”
葉瑀心裏揣測推斷環境狀況後又快速判斷身體有沒有受到傷害和捆綁束縛,很幸運的是自己的身上並沒有受到任何外力擊打損傷也沒有被人捆綁,沒有身體傷害說明迷暈他的人不是一個喪心病狂的暴徒,至於沒有捆綁有很大的原因是迷暈他的人根本就不屑於捆綁束縛他,不怕他有什麼舉動,誰會擔心一個半身癱瘓的輪椅黨逃走?
“醒了就睜開眼吧,我與你也該有個正式的見麵。”
忽然間葉瑀聽到正前方有個富有磁性的男聲語氣十分平淡又沒有任何感情在房間裏回蕩。
見對方已經知道了自己恢複意識,葉瑀也就不必再裝睡。他側過頭避開上方的燈光以免一睜開眼就被突然的強光刺痛雙眼,還好這屋子裏的燈光並不是那麼明亮閃耀,眼皮緩緩上升眼睛很快就適應了屋裏的光線,映入眼簾的是一處破舊不堪的牆壁和白的並不那麼耀眼的廉價節能燈所散發的燈光,緊接著他轉頭朝向麵前,他還很清楚的記得就在剛剛這個位置有人說話,視線果真很快就找到了一個男人。
這是個標準的東方男人,確切的說是應該出現在南韓偶像劇裏的男主角,身材高大挺拔一雙大長腿絕對是那些花癡少女口中時常念叨的長腿歐巴,一襲白衣白褲還有腳下的白皮鞋一塵不染更襯得他帥氣非凡,麵容英俊瀟灑發型一絲不亂,在這麼破舊不堪的老房子裏顯得是那麼的突兀,讓人感覺豬圈裏站著一隻白天鵝一樣紮眼,很顯然此人是個極其注意外表形象,可他渾身上下最讓人注目的就是他的那雙眼睛。
他眼睛不大但卻炯炯有神,可那眼中所散發的神韻卻並非如他的衣著外表那樣潔白無瑕,令人賞心悅目。
瞳孔深邃幽黑,從中投射出來的目光卻冰寒刺骨就連南極最深的冰窟都有過之而無不及,這種目光哪怕對視幾秒都讓人打從心底都會不寒而栗。
但葉瑀更為注意的是對方的目光中不僅僅包含了寒意,還夾雜著濃鬱的藐視,那並非是針對他的藐視,而是居高臨下對任何事物打從心底就覺得渺小卑賤,哪怕是人命在對方眼裏都如草菅般脆弱低賤,就猶如孩童在路上偶遇的蟲蟻,隨便一腳踩下去就會令這個生命血肉破碎分離,而孩童表情並沒有憐憫,有的隻是拍手稱快抑或皺眉厭惡粘連在鞋底的汁液殘肢。
葉瑀半眯著眼看著白衣男人,由於剛剛清醒過來,神情還是有些恍惚,可他心裏已經開始推測揣摩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