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在唱甚麼啊?”
忽然從耳邊聽見熟悉的旋律,我望向一旁的女吸血鬼,隻見對方偏著頭,沉吟一會才轉頭看向我。
“不知不覺就……”
不知不覺甚麼東西啊!還有下兩句可別唱錯啊!是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就在驚訝於女吸血鬼近似無厘頭的反應時,審判之儀已經散去,三把木劍重新回歸三人之手。
“沒有道理,一定是這個極東之地的地脈混雜,人心不純,才會召喚天使失敗,一定是的……”
即使審判之儀已經結束,拉米德仍然無法釋懷,失去依靠的他,即使身邊有兩名兄弟陪伴也無法察覺。
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想當年我第一次知道鉛筆沒有鉛是石墨,蟹**別說螃蟹,連蝦子都沒有一樣遭受了凶狠的打擊。
是說我當初為熱狗中的柯基犬流的眼淚是白流的真是太好了。
“夠了吧,她已經照你的願望審判了,難道非得全天下所有事皆順你的心意才行嗎?”
“可是這不可能啊!她是邪惡,是黑暗,一定得接受製裁!”
對於我的話,拉米德作出未曾見過的強烈反應,我不禁歎了一口氣。
正義,正義,多少罪惡假汝之名行矣。
如果追求正義邪惡的分界點到這種地步,那這種心態也一定是另一種的邪惡吧。
看著拉米德,又望了望他兩個兄弟,隻見那兩人的眼神並不似拉米德般充滿挫折,隻是帶有一股哀戚。
忽然,一股血腥味蔓延開來,拉米德劃破自己的手腕,湧出大量的鮮血。
“你想幹甚麼?”
“我要讓她現出原形!摘掉她的假麵具!”
說著,拉米德衝了過來,要將鮮血往女吸血鬼的口中送。
隻見女吸血鬼退了幾步,但是兩隻眼睛已經化作血紅緊盯著拉米德腕上的鮮血。
“不要靠近我!我不能吸血的!”
女吸血鬼大喊,但兩隻眼睛卻沒有辦法離開那潺潺流出的鮮血,我感受到她的利牙在嘴中顫動,隻要一放鬆控製便會衝上前貪婪吸允前方的美食。
“露出你的本性!惡魔!”
拉米德衝了上來,他的兩個兄弟攔不住被瘋狂支配的拉米德,”紫微”還沒啟動我也攔不住拉米德。
“不行!你會……”
女吸血鬼大叫著,可是無人理會。
僅僅在一瞬間,拉米德已經鮮血四溢的手腕壓向女吸血鬼因為要抑止吸血衝動而無力反抗的嘴唇。
轟!
一聲巨響,拉米德飛了出去。
怎麼回事?是女吸血鬼嗎?
不是,她依舊蹲在原地。
然而,在她的麵前的空間中出現了一道裂縫,就如同奧潔莉亞取出武器的畫麵,不同的是那裏出現的是一隻手,就是這隻手狠狠地將拉米德擊飛。
“爸爸……”
隨著女吸血鬼的呢喃,那虛空中的裂縫逐漸增大,一名身穿鎧甲,手持長劍的男人從虛空中走了出來,凝視著女吸血鬼。
“累得……”
男人嘴中含著不為人知的話語,一邊將長劍往女吸血鬼臉上劃下。
一道血痕在女吸血鬼臉上被割出又隨即痊愈,男人不快地一劍接著一劍地在女吸血鬼臉上雕刻,但始終無法如自己心意。
就在這時,男人轉過頭,回望我的後方,拉米德已經被他的兄弟救起,手上的傷口也被治愈了。
雙方八目相交,彼此互視,我清楚地感受到了阿瑪三兄弟身上傳來的敵意,然而這是不行的。
身體內銀色的鮮血在躁動,提示著對方的強勁。
這個家夥絕對比我開啟”紫微”狀態還要強大,在男人身上所感受到的是……
危險。
身穿甲胄的男人站在公園之中,橘黃色的路燈照在他的臉上,不知為何顯現出一片比包兄的臉還要深沉的黑暗,這個男人的臉究竟是甚麼顏色?
不說臉的顏色,他身上的盔甲也是覆蓋著一塊塊斑駁的黑色,不規則的形狀就如被潑灑上某種液體。
男人就像是黑色的人形剪影,融於公園的陰暗之中,除了手中那把長劍發出的微微螢光外,再無其他能被看清的地方。
“你們快逃!”
在男人與阿瑪三兄弟的無聲相望之間,一道聲音劃開寂寥,女吸血鬼帶著恐懼與哭腔的聲音在我們的耳邊回響。
不知為何,女吸血鬼在發抖,似乎對著男人有莫名的敬畏。
然而三名聖殿騎士隻是冷睨女吸血鬼,顯然這樣的要求對他們來說毫無意義。
就在雙方精神緊繃之際,氣氛忽然改變,對立的四人瞬間消失蹤影,隻聽到四麵八方充斥著兵器彼此碰撞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