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明月感受著她指間傳來的溫度,手臂稍稍用力,將她拉進了馬車,伸手攬住她的腰身,在她的耳邊輕輕道:“好。”
韓碩見慧明還杵在馬車前麵,隻得上前幾步:“慧明郡主的馬車就在後麵。”
他這話說雖委婉,意思卻明了,他們要走了,您堂堂一個郡主,就別在這裏擋路了。
慧明死死地瞪了馬車裏的武青顏一眼,轉身朝著自己的馬車走了去。
她不甘心!很不甘心!但她卻什麼都不能做,她可是曼羅的郡主,如今又是在大齊的街道,若是她失態了一點,丟人的可是整個曼羅國。
上了馬車的那一刻,慧明再是忍不住對著自己的侍衛咬牙:“給我查,將那個賤民給我查個仔細!”
另一輛馬車裏,隨著車簾落下的一刹那,武青顏瞧見了慧明那如鍋底灰一樣的臉,輕輕一笑,朝著身後的長孫明月問道:“你這是在拿我擋桃花?”
長孫明月輕笑著搖頭,絲絲暖氣佛過了她的耳邊:“你猜。”
武青顏耳根子一癢,從身後的懷抱裏掙脫了出來,撇了一嘴:“我沒空。”
長孫明月笑著搖了搖頭,想著她剛剛見了自己馬車跑的那叫一個迅速,怎能不知道她那點小心思?
轉身,從懷裏掏出了一方絲帕,拉著她坐回到自己的身邊:“你已經是本王的側妃,無論別人知不知道,你都已經是本王的女人了。”
武青顏嘴角抽了抽,腹誹的翻白眼:我呸!你說是就是?那我多沒麵子?
其實她不是不敢說出來,而是他的腿現在還帶著傷,她真的想把他給治好,再者這個長得像朵花一樣的美男,怎麼看都不像是善類。
根據曾經的經驗,和這樣陰風陣陣的人打交道,絕對不能硬碰硬。
長孫明月瞧出了她的小心思,也不反駁,輕輕擦拭起了她滿是黑灰的麵頰。
他手指很軟,碰在她的麵頰上時,絲絲癢癢的,武青顏不舒服的幹笑,正想接過手帕自己擦,卻忽然感覺手臂一緊。
一陣的頭暈目眩,麵頰忽然濕濕的,溫熱的鼻息灑在麵頰上,她渾身怵然一緊,這廝竟然在吻她?
長孫明月看著她如臨大敵的模樣,輕輕地笑了:“確實很甜。”
甜?武青顏摸著麵頰坐起了身子,指間一陣的粘膩,怪不得剛剛那小男孩親的那麼高興,原來是她在躲避馬車的時候,不小心蹭到了掉在地上的糖稀。
轉眼,再次朝著長孫明月看了去,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掏出了一本書,正看得聚精會神,武青顏一邊擦著臉,一邊打量著他,看樣子,他應該是將剛剛發生的事情都看在眼裏了。
隻是……
他好端端的一個皇子,大白天的怎麼會蹲在街道上看熱鬧?難道是嗜好如此?
“主子,段王府到了。”隨著車門外韓碩的話音落下,緩慢行駛的馬車停靠了下來。
武青顏看了看手中的手帕,本來想還給他,卻見已經髒的看不進眼了,索性揣進了自己的懷裏,站起了身子:“謝謝你送我過來。”
雖然她很不想領他這個情,但人家畢竟做到這裏了,該謝還是要謝的。
長孫明月對著她點了點頭,微笑道:“嗯。”
武青顏轉身跳下了馬車,轉身本想目送他離開,可竟眼睜睜的看著他往身後的軟塌上一靠,再次拿起了書卷。
這人就這麼喜歡看熱鬧麼?
段王府門外,段王爺正帶著一群小廝五馬長槍的堵在門外,本就是想直接壓了打自己兒子的罪魁禍首去衙門,如今眼見著武青顏跳進了自己的眼裏,哪裏還能放過?
隻見堂堂的段王爺,眉毛一豎,左手拎著武青顏的畫像,右手指著武青顏的鼻子:“給本王拿下!”
拿下?武青顏一愣,隻見一群黑壓壓的家丁朝著自己湧了過來。
垂眸掃了一眼段王爺手中的畫像,發現竟然是自己,心裏好笑,看來梅雙菊是做足了準備啊!把自己的畫像提前送來,隻為了借段王府之手,扒自己一層皮!
“等等。”她拎著藥箱往後退了一步,瞧著段王爺那張連胡子都豎起來的臉,很是誠懇的道,“我今日來是給段世子看病的,還請段王爺先帶我看看段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