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直是欺人太甚!”雙喜再是忍不住,拉著秀顏的脖領,便是對著秀顏的麵頰咬了去。
秀顏自然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見雙喜動手,自己也掄起了巴掌,扯住了雙喜的頭發。
周圍的丫鬟沒想到兩個人能打起來,不過她們以後還都想依仗著秀顏,所以饒是再驚訝,也都是挽起了袖子,幫著秀顏打雙喜。
一時間,廚房的院子裏算是鬧開了鍋,幾個小丫頭一窩蜂似的滾成了一團,在院子裏四處亂撞。
前來催菜的顧氏走了進來,冷眼瞧著那打成一堆的丫鬟們,冷下了麵頰:“都不想活了?還不趕緊分開?”
那些幫忙的小丫頭直接跪在了地上,秀顏本就沒吃著什麼虧,所以起身的動作還算是利索,倒是雙喜,被打的滿臉是血,頭發亂了,衣衫也破了,趴在地上掙紮了半天,才跪起了身子。
顧氏哪裏想到在地上滾成一團的人有自己的丫鬟?臉比剛剛還要陰冷:“秀顏,你是越來越沒個規矩了!”
秀顏渾身一抖,走了幾步,再次跪在了顧氏的麵前:“二夫人,不是我的錯,是雙喜先咒罵二夫人的,奴婢聽不過去,這才和她起了爭執,誰想那雙喜竟然動起了手。”
“是啊,二夫人,都是那雙喜不講道理。”
“二夫人,今兒這事奴婢們都看在眼裏,就是那雙喜先罵人還動手,秀顏姐姐是無辜的。”
這些婢女別看歲數小,卻也在這武府裏不是一天兩天了,風往哪頭吹,人就往哪邊倒。
雙喜跪在地上,聽著她們的指責,知道自己現在是有口難言,隻希望這事不要牽連到武青顏,吸了吸鼻子,忍下了委屈的淚水:“今日的事情是雙喜莽撞了,二夫人想要如何責罰,奴婢沒有任何怨言。”
顧氏瞧著跪在自己麵前這一票子的人,心裏已經有了分寸,到底秀顏是自己身邊的丫頭,她怎能不知道幾斤幾兩?
隻是……
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翡翠掛墜,顧氏忽然轉了下眼睛,緊接著,沉下了聲音:“秀顏是府裏的大丫頭,你什麼身份?竟然敢動手打她?既然你已經知錯,我也不好重罰,就罰你從這裏三跪九叩的走回到院子裏去吧。”
這還不是重罰麼?雙喜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從廚房到她住的院子,光是用走的就要十分鍾,如今要是跪拜著回去的話,和直接打斷了她這雙腿有什麼區別?
顧氏看著雙喜半天沒動,不耐煩的擰起了眉:“怎麼,不認罰?”
雙喜咬了咬唇,最終垂下了麵頰:“雙喜認罰。”說著,強撐著疼痛站起了身子。
她小心翼翼地走出了三步,然後再咬牙跪在地上,對著滿是石子的土地重重地磕個頭,然後再從地上爬起來,往前沒走幾步,再跪下……
她就這樣重複著朝著院子外走去,咬牙強忍著哭泣,就算再疼也不發出任何的聲音。
她家小姐說過,可以丟人,但不能輸了骨氣!
廚房裏的那些老嬤嬤早就紅了眼睛,看著雙喜那可憐卻倔強的模樣,無不是心疼的,但她們就算知道雙喜被欺負了又如何?到底現在二小姐不受寵,誰又敢這個時候強出頭?
秀顏得意的一“哼。”麵頰揚的老高,什麼玩意,竟然敢和我動手,跪斷你的腿算是輕的!
周圍的那些小丫鬟偷偷地笑了起來,滿眼幸災樂禍的看著漸漸遠去的雙喜,眼中擰著扭曲的興奮。
待雙喜出了院子,顧氏才讓其他的丫頭散了,帶著秀顏朝著正廳走去:“一會送走了二皇子,你陪著我去一趟馥梅院。”
秀顏有些疑惑:“二夫人不是一直不喜歡大夫人麼?”
“作死的丫頭!”顧氏瞪了秀顏一眼,掃了掃周圍沒人,才鬆了口氣,“就算我看不上她,這話也不能在外麵說,況且今日我難為了雙喜,也算是幫著她出了口惡氣,怎能不去她麵前邀功?”
秀顏恍然大悟,不忘捧臭腳的稱讚:“二夫人果然是冰雪聰明。”
再次摸了摸脖子間的翡翠掛墜,顧氏悄悄樂彎了嘴角,上次不過是幫著梅雙菊陷害了一下武青顏,自己就得了個寶貝掛墜,如今她親手讓處罰雙喜,讓武青顏心疼的難受,沒準梅雙菊一樂,賞她隻金鐲子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