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大門前,眾人的視線中,鳳珠滿臉是淚的穿著一身通紅的囍服站在那裏,臉上的妝容早就已經被哭花,黑色的眉筆,紅色的胭脂,在淚水的衝刷下,黑圈套紅圈的暈開在了整張臉上。
在看見鳳珠的那一刻,梅雙菊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王家老爺等了半天也不見梅雙菊說話,不禁直接伸出了手,直指在鳳珠的腦袋上:“你們都是瞎了不成?我問你們她腦袋上的是什麼!”
隨著王老爺的再次發問,所有人全都朝著鳳珠的腦袋上看了去,這一看不要緊,所有人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一塊折成三角形的麻布,扣在鳳珠的腦袋上,那慘目的白與她身上的彤彤的紅,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武家人這是看不起我家老爺嗎?竟然讓嫁過來的妾室披麻而來?”站在王老爺身後的家丁,憤憤不平的開了口。
王老爺眉頭一皺:“武夫人,今天你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要不是看在她是武將軍的夫人,他早就一腳踹過去了!
在王老爺的怒吼下,梅雙菊終於回魂了,她愣愣的看著鳳珠,又呆呆的看了看那在風中飄動的白布,緩了好幾口氣,愣是一個字沒能說出來!
雙喜從始至終都是被關在自己的柴房之中,除了去送水的嬤嬤之外,再是沒有其他人接觸過!
可要是誰都沒動過手腳的話,為何現在站在這裏的是鳳珠?雙喜哪去了?而鳳珠腦袋上那塊白布又是怎麼跑上去的?
“老爺!您看那是什麼?”在眾人的沉默之中,另一名跟在王老爺身後的小廝,猛然上前了幾步,伸手止在了鳳珠的衣領附近。
王老爺擰眉仔細的看了又看,忽然也是上前了幾步,並且二話不說的開始撕扯上了鳳珠的囍服!
喜婆子見狀,趕緊上前勸和:“王家老爺這是怎麼了?就算是再著急,也要等入了洞房之後再說啊!”
“我入你奶奶個大腿!”王老爺一腳踹在了喜婆子的肚子上,轉眼繼續撕扯著鳳珠的衣衫。
鳳珠被武青顏提前紮了穴道,不但不能說不能言,更是連動都不能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王老爺瘋狂的撕扯自己的衣衫,眼淚狂流。
被踹到在地的喜婆子疼的壓根冒涼風,索性坐在地上不起來了,哼哼唧唧的嚎了起來:“哎呦我滴個蒼天啊……”
“撕拉……撕拉……”在王老爺的瘋狂撕扯下,鳳珠身上的囍服被剝了個幹淨,與此同時,鳳珠裏麵那慘白慘白的麻衣,也徹底顯露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這,這……”梅雙菊震驚的無以言語,愣愣的瞧著鳳珠身上的衣服,麵慘白,心拔涼。
喜婆子坐在地上嚎個沒完沒了,鳳珠披麻戴孝滿臉是淚的站在一邊,一陣涼風吹來,石化了一群人,這究竟是喜事,還是白事?
王老爺氣得喘氣如牛,顫顫巍巍的伸手指了指那喜婆子,又點了點披麻戴孝的鳳珠,最終將指尖落在了梅雙菊的鼻子前。
“武夫人,我念在武府是大門大戶,所以我不為難,這人你帶回去!聘禮如數奉還!”
梅雙菊心肝一顫,扯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王家老爺,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咱們進去慢慢說怎麼樣?”
那聘禮有一大部分都填了賬房的窟窿,如今讓她退聘禮,不是要她的命嗎?
“好好說?”王老爺的臉色堪比豬肝,“我看武夫人還是帶著你的人回去自己說吧!”說著,轉身朝著府裏走了去。
梅雙菊趕緊提著裙子顛著滿身的肥肉追了上去,哪知王老爺根本不賣她麵子,直接命令小廝關門。
“砰!”的一聲,漆紅色的大門猛地關和,拍在了梅雙菊那又肥又大的臉盤子上。
“哎呦!”梅雙菊鼻子一酸,疼的眼淚都彪了出來。
身後那些早已看傻眼的小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一個能拿出主意的。
“大,大夫人,咱們怎麼辦?”
梅雙菊捂著鼻子轉過了身子,怒瞪著鳳珠,牙齒磨地“咯咯”作響:“回府!”
今日的事情一定和那個喪門星的賤人脫不了關係!讓她不好過,那就誰也別好過!等她回去之後,看她怎麼找那個喪門星算賬!
梅雙菊帶著小廝和丫鬟一路怒氣衝衝的回到了武府,雙手叉腰,大步流星,雄赳赳氣昂昂的滿臉煞氣,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一名小廝剛巧路過,被梅雙菊伸手掐著了脖領子:“二小姐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