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的幾天,武青顏都在寢宮裏足不出戶,這樣的她,如此的消沉,讓所有人都是為之捏了一把的冷汗。
一時間,寢宮裏充滿著一種極其詭異的氣氛,以至於在麵對這樣的武青顏時,每個人都笑不出來了,就連伺候在寢宮裏的宮人們也是小心翼翼的。
沒有人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一直到……
接連幾天一直都在忙碌的長孫子儒,吃過了晚膳,親自端著托盤端進了裏屋,瞧著正在趴在窗邊發呆的武青顏,暗自歎了口氣。
“你打算就這樣消沉到什麼時候?”長孫子儒將飯菜放在桌子上。
武青顏仍舊看著窗外:“我在等消息,都這麼多天了,磐箬大師那邊還沒有任何的動靜麼?”
長孫子儒撩起袍子坐在她的對麵,聽了這話倒是譏諷的笑了:“你還知道等消息這麼回事?我還以為你早已悲傷的忘記了。”
武青顏皺了皺眉,轉頭瞧著他臉上那毫不加掩飾的嘲諷:“你這話什麼意思?”
長孫子儒平視她的眼睛,語氣慢慢:“你說呢?”
如果要是以往,武青顏早就爆炸了,其實她現在也很想掄拳頭,隻是她接連幾天的沒怎麼吃東西,導致她的身體太虛了。
“難道我就不能休息一下麼?”武青顏笑的很無奈,“難道我就不能給自己一些時間,讓自己想念一個人,讓自己的悲傷傾瀉出來麼?長孫子儒,你們每個人都把我當成二十四小時無休止的機器人,真當我是吃電池的?”
長孫子儒擰眉看著她,盡量跟隨上她的思維去理解她的話,雖然有一半的話是他所完全沒聽過的詞彙,但總的來說他還算是差不多理解了一點。
也正是因為理解了,他才在心裏鬆了口氣,原來這個丫頭隻是累了。
“這麼說來,倒是我們所有人白擔心你了是麼?”長孫子儒眉目舒展,站起了身子,“不過看現在的樣子,你似乎已經是休息夠了,既然如此的話,就隨著我走一趟吧。”
武青顏仰頭望著他:“去哪裏?”
長孫子儒轉身朝著門口走了去:“我回來的時候,魅影說濮陽大師那邊已經有了消息,本來……”
他本來還打算吊吊武青顏的胃口,畢竟這丫頭讓他們這麼多人白白跟著擔心了這麼多天,可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隻覺得麵前一道香風掠過。
他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隻見原本應該坐在軟榻上的武青顏,已經衝到了他的麵前,拉著他的手就往外走。
“你怎麼不早說?”
長孫子儒笑的無奈:“我還以為你是徹底頹廢了,已經絲毫不關心了。”
武青顏白了他一眼:“你放屁。”
正廳裏,所有人還在為武青顏的事情而愁眉不展,忽然看見武青顏就這麼和長孫子儒一說一話的走了出來,每個人都是一愣。
眼看著武青顏拉著長孫子儒走出了正門,所有人的臉上都免不了是寫著懵逼兩個字。
“所以……這麼看來是已經完全沒問題了?”麟棋迷糊的撓了撓頭,他實在是搞不懂自己主子的這個性子。
榮姑娘鬆了口氣,釋然的笑了:“我就說,主子隻是太累了,再怎麼堅強的人也是需要時間去平複的,況且你們又不是沒有看見,那次主子夢見三皇子的神態,整個人都已經瘋癲了,還好主子內心強大,總算是緩過來了。”
雙喜再次淚奔了起來:“不管怎麼說,小姐隻要沒事就是最好的!”
秦月無聲的笑了笑,女人的心思果然是最難以讓人琢磨的。
一向脾氣暴躁的韓碩,卻難得在大家的七嘴八舌之中沉默著,他憂心忡忡的看著武青顏消失的門口,不但不像是大家一樣鬆口氣,反而是提起了一口氣。
他剛剛聽聞自己的部下說磐箬大師那邊似乎有了動靜,不過至於到底是個什麼結果他並不知道,如今武青顏拉著二皇子急匆匆的走了,肯定是和這事有關,他真的很想跟著過去看看,可又不放心這一屋子的人。
武博弈察覺到了他的鬱鬱寡歡,走了過來:“怎麼了?”
韓碩看著武博弈半晌,最終將心裏擔憂的事情說了出來。
武博弈聽了也是笑容消退,不過他靜默了一會,卻並沒有像是韓碩一樣繃緊神經,而是放鬆了下來。
“放心吧,你要相信那個丫頭的能耐,也許就算是個壞消息,她也有本事讓那個消息變成好的。”他說著,拍了拍韓碩的肩膀。
真的是這樣麼? 那個禍害當真有逆天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