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呼來了身邊的幾個士兵,吩咐了一聲:“把車門打開,不管誰在裏麵,統統壓去天牢,皇宮是什麼地方?竟然妄想打著三皇子的旗號意圖混入?”
馬車裏的武青顏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往外走,這雷利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上次仁慈的放他一命,他不找個地方偷著笑,竟然又跑到她的麵前叫囂來了?
手腕被一隻溫熱的大手握住,武青顏回頭,隻見長孫明月已經站起了身子:“交給我吧,你乖乖的坐在這裏就可以了。”
武青顏一愣,看著他推開車門,緩步走下馬車的背影,心中的溫暖無法言語。
是什麼時候她已經忘記了被他保護的滋味?是什麼時候她已經習慣了自己一個人承擔所有?她明明不是一個願意躲在男人身後的女人,但是這一刻,她卻如此慶幸著有他的保護和守護。
長孫明月,你能醒來,真好……
白七七見長孫明月下了馬車,終是敢說話了:“武青顏,你到底什麼意思?”
武青顏不明白的眨了眨眼睛:“什麼什麼意思?”
白七七瞧著她這態度,氣得差點沒吐血三升,這算什麼?長孫明月醒來了之後就卸磨殺驢?
她起身坐在了武青顏的對麵,打算好好的和她促膝長談一番。
宮門口,那些將馬車團團圍住的士兵正要上前打開車門,卻見緊閉的車門忽然被打開。
站在一旁的雷利見此,咧唇笑了:“怎麼?是承受不住,所以打算自己出來自投羅網了?”
他說著,抬眼高傲的朝著車門看了去,可是當他看見那緩緩走下馬車的人時,臉上的笑容不由得僵硬了起來。
這,這是……
長孫明月走下馬車,用冰冷的目光看著周圍的士兵,隨著周圍的士兵畏懼的紛紛後退,他最終將目光落在了雷利的身上。
雷利不敢置信的看著孜然一身站停在地麵上的長孫明月,有那麼一刻,他甚至是懷疑自己眼花了。
太子明明算出三皇子早已不在大齊的啊?為何現在會出現在這裏?
長孫明月淡漠的看著他,下巴如刀刻:“雷利,你若是活夠了,其實是可以直接說的,犯不著如此的作死。”
雷利嚇得咽了咽吐沫,不敢上前:“三,三皇子……”
如果說他剛剛還懷疑眼前的長孫明月是不是其他人假扮的,那麼現在他已經很肯定,麵前的這個人就是大齊的三皇子無疑。
這個聲音,這個語氣,這個明明掛著笑意,卻冷若寒風的氣息,絕對不會有錯!
周圍的士兵見雷利都已經喊出了三皇子,哪裏還敢繼續站著?紛紛放下手裏的兵器,單膝跪在了地上。
“給三皇子請安——”
“三皇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那些原本還在和韓碩糾纏著的士兵,也是一一的跑了過來,明明累的氣喘如牛,這一刻卻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個動作惹了三皇子的注意,丟了自己脖子上的這顆腦袋。
韓碩見此,收起了長劍,緩步走到了長孫明月的身邊,聲音裏滿是自責:“是屬下無能,勞煩三皇子親自下馬車。”
長孫明月淡淡地笑了:“無妨,許久不見的雷利軍師竟如此想要見我一麵,我若是不親自下來,旁人要說不給太子麵子,畢竟打狗還要看主人。”
雷利聽了這話,明顯鬆了口氣,既然打狗都要看主人的話,看樣子三皇子不敢拿他如何,畢竟這話是三皇子自己說出來的。
如此想著,雷利大膽的上前了一步,點頭哈腰的像是隻喪家犬一樣:“剛剛是微臣有眼不識泰山,還望三皇子海涵,微臣這就讓士兵打開宮門……”
雷利一邊說著話,一邊揮手想要示意士兵打開宮門,卻沒想還沒等他吩咐出聲,餘光忽然見一道寒光乍現。
他隻覺得自己的脖頸一涼,轉回臉時,隻見長孫明月已經將長劍,插回到了韓碩腰身的劍鞘裏。
他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指尖的粘膩讓他瞬間瞪大了眼睛,猛地他捂住了脖子,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鮮紅的血液已經順著那豁然裂開的刀口,噴濺而出。
所有的士兵看著這一幕,無不是嚇得驚慌失措,跪在地上抖如篩糠。
長孫明月卻像是看見一道美麗的景色一般,側目輕笑,眼中止不住的張狂:“太子的麵子確實是要給,不過我下馬車的時候就已經給過了,對於你……”
他說著,又是抽出了韓碩腰間的長劍,長臂一揮,繡著金邊的闊袖在半空之中劃過了一個完美的弧度,隨著他二次收起長劍,雷利已經被切成了兩半。
看著雷利分家的屍體,他笑著又道:“對於你,我從不講任何的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