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之後,他遲遲沒有回應,而是默默地從煙盒裏又抽出了一支煙,點燃,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煙圈,風馬牛不相及地說了一句,“一廂情願。”
我沒心思跟他打太極,也清楚憑自己的斤兩,摸不透他的城府,直截了當,“這件事算是我求你,你想讓我怎麼求,隻要你把事給辦妥,三叩九拜都成,行不行?麻煩爺您爽快點!”
他吊著我的胃口,就是不給爽快話,我也不好再說重話,這個人的腦回路,我要是惹毛了他,他直接一槍崩了我,都不是沒有可能。
我耐心地等著,他耐心地抽煙,抽到一半,突然停下,把半支煙插進旁邊的土裏,自此他旁邊的土裏已經插了一堆煙屁股,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我跟著一塊兒站起來,他轉身朝帳篷走過去,我急忙跟上去,“你這是什麼意思?”
天已經徹底黑了,眼睛是慢慢適應過來的,我隱隱約約還能看清周圍的環境,卻已經看不清他的表情了,他用我聽不出情緒的口氣說了一句,“麻煩,回去準備裝備,你的時間到了。”
他剛出口兩個字,我就明白了,很明顯,我的“請求”讓人給拒了,我還想再爭取一下,恭恭敬敬地喊了他一聲,“六兒爺……”
我剛喊出口,他就收腳立定,側身對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張口一字一頓地吐出兩個字,“不幫。”
你大爺的!我給他氣得不輕,這麼好言好語都“打動”不了他,我腦子一抽,一摸口袋,從裏麵掏出隨身攜帶的軍刀,快步上前反手扼住他,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惡狠狠地說:“要麼幫我,要麼死!”
我感覺他身子繃緊了一秒,緊接著發出一聲輕嗤,脖子突然動了一下,我條件反射地把刀拿遠,“你小心點,這可是真家夥!”
他立即就笑出了聲來,推開脖子邊上的軍刀,拍拍我的肩膀說:“你隻能做好人,別費勁兒了,抓緊時間準備,他怎麼選擇,你左右不了。”
他說完話,推開我,撣了撣身上被我碰到的地方,徑直進了帳篷裏,我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瞅著手裏的軍刀,懊惱地心想剛才的行為真是蠢透了。
我原地躊躇了一會兒,當下做了個決定,求人不如求己,於是收起軍刀捏了捏自己的拳頭,也鑽進帳篷裏。
這個帳篷紮得不小,七八個張家弟兄加上我們三個在裏麵,居然不擠,劉少奇坐在最裏麵,一見我進去,立即揚聲招呼,“喲,爺,聊完了?”
我徑直朝他走過去,他伸手打算拉我一塊兒坐下,我二話不說,舉起手刀,直接照他脖子後麵砸下去,他整個人一震,毫無防備地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旁邊的張家兄弟給我弄蒙了圈,紛紛站起來,我也不解釋,直接吩咐,“麻煩各位兄弟了,我下去之後,拜托你們把劉爺送出去。”
弟兄們還有點糊塗,麵麵相覷了好一陣兒,才有人遲疑地應聲說是,我心裏長出了一口氣,心說解決了這個麻煩,接下來的行動,我就可以安心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