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人永遠都能夠逍遙法外,窮人永遠都會是吃虧的那一方。
如果不是這一次的這個年輕檢察官憑著一腔熱血,硬是站起來擔任控訴方的話,恐怕這件案子連進法庭的資格也沒有了吧。
現在——
強奸,並且致人死亡。
死掉的,是一個花季少女。
而強奸殺人犯,卻是一個豪門之子。
這樣的案件自然會得到太多人的關注。也有太多的新聞媒體在法院外等待進行采訪,希望能夠將這樣的一條消息傳遞給外界!
“如同隨意吞噬人命的怪物。”
“一直逍遙法外的富家子將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此刻,在被告方。
更準確的說,是來自被告方的律師席位。
坐在這裏的這個律師並沒有去看卷宗,他的眼睛隻是緩緩掃過對麵的公訴席,隨後望著被告人席位。
這個約莫三十歲的律師緩緩站起,他的嘴角上翹,帶著鄙視的目光看著那個常彥卿.同樣的,也是充滿鄙夷地看了一眼那坐在公訴方席位上的檢察官。
之後,他緩步走到了法庭的中央,麵向法官。而在那被告律師的牌子上,則是寫著這個律師的名字——
法者鴆。
“被告律師,你可以進行陳述了。現在,你的意見是什麼呢?”
他微微一笑,說道:“尊敬的法官先生,今天我們其實是不是來錯地方了?我們好像來的不是一個象征著正義與法律的法庭,而是一個某論壇上的開黑噴人的帖子中進行論戰?”
法者鴆轉過頭,看著身後那空空蕩蕩的旁聽席,但想象著那些圍在法院之外拉橫幅聚眾的人群,笑著道:“看看看看,其實今天這場審判早就在開庭之前就已經決定好結果了吧?其實網絡上的各種帖子和各種黑幕早就飛起,在所謂的平民百姓之中,早就已經提前宣判了我的當事人的死刑判決了吧?”
“沒錯,死刑判決。在今天這場審判之前,其實所有人,整個世界的所有人都已經決定了我的當事人的死刑。所有人都同意了呢,所有人都認為這是最正確的事情呢。所有人都在翹首以盼看著我的當事人的腦袋從他的脖子上搬家嘛!對不對啊?”
他轉過身,雙手按在常彥卿的犯罪嫌疑人的桌子上,說道:“為什麼呢?為什麼我的當事人在審判開始之前就已經被宣判死刑了呢?為什麼這個案件就不能和普通的案件一樣,安安靜靜地結束呢?”
“不因為其他,就是因為我的當事人的身份特殊!特殊就特殊在三個字!”
法者鴆伸出手,對著常彥卿的腦袋點一下說一個字——
“因為他是——有·錢·人!”
“有錢人就一定為非作歹,有錢人就一定奸淫擄掠,有錢人就一定藐視法律喪盡天良幹淨壞事!就是因為有了這樣的觀念,所以現在才會有那麼多人希望我的當事人死!”
法者鴆重新走到法官麵前,雙手攤開,卻是安靜地道:“但是,這裏不是論壇。”
“這裏是法庭,是一個需要尊重法庭,尊重事實,尊重法律的地方。如果任由網絡輿論上的那些暴動來代替法庭宣布判決的話,那法庭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幹脆讓那些隻顧著麵對電腦屏幕在鍵盤上敲敲打打然後對著黃色小網站擼一發的鍵盤俠們過來進行審判好了!這樣我們的國家就沒有任何問題了!所有問題都解決了!”
“反對!”
終於,那個年輕的檢察官提出了異議——
“被告律師所言和本案無關,所以……”
可是,在檢察官話還沒說完之前,法者鴆卻是突然衝到控方席麵前,雙手直接按著桌子,一雙眼睛緊緊地瞪著這個檢察官。
“我之所以沒有回答問題是因為你們之前策劃的煽動網絡煽動輿論來給這個法庭施壓如果不讓這個法庭的審判回到正軌的話我們現在站在這裏的一切就都成了沒有必要的笑話!法官!”
在說完之後,法者鴆立刻走回正中央,大聲道:“如果說我要給我的當事人作出怎樣的辯護的話,那我還是堅持一開始的決定,我的當事人,無罪!否認公訴方所提出的所有指控!”
那一瞬間,檢察官的麵色就像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奇怪的事情一樣!
他現在卻是咬牙切齒,直接拍案而起:“被告律師!犯罪嫌疑人犯下了強奸致人死亡罪!已經證據確鑿了!”
“哈!證據確鑿?我可沒看到哪裏證據確鑿,隻看到一個剛出爐的小檢察官在這裏很可愛的賣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