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夢琳悠悠睜開眼,隻覺得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整個人像被拆過重裝一般。
不由得嬰嚀出聲:“唔唔……”
“夢琳,你醒了?感覺怎麼樣?”簡寒宇擔憂的目光落入她眼裏,簡夢琳問:“哥,我怎麼了?這裏是醫院嗎?我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簡寒宇無奈一歎:“你昨晚喝醉了,自己開車去撞電線杆。左腿骨折了,失血過多,多虧了若若輸了400cc的血給你。”
“啊?這麼嚴重?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她腦子一團亂,意識停留在她到酒吧喝酒的片段。一想到南宮傲和簡若羽約會的畫麵,她就很狂躁,心很痛,有種想與世界一起毀滅的瘋狂。
可她什麼都做不了,除了把自己灌醉。喝醉了就不會痛苦了,喝醉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夢琳,你這又是何苦呢?強扭的瓜不甜,你就放了自己吧。”簡寒宇眼裏滿是疼惜。
“嗬嗬……哥,你放得下嗎?”笑容牽扯到了臉上的傷處,痛感使得表情扭曲。
簡寒宇臉色大變,隨即恢複了一貫的溫潤如玉:“你在說什麼呢,好好休息吧。想吃點什麼?我去買。”
“哥,你就別再自欺欺人了。你以為你隱藏得很好,你可以騙過所有人,甚至騙過你自己,但你騙不了我。你喜歡簡若羽,是不是?”簡夢琳的話如驚雷,炸碎了簡寒宇所有的冷靜自持。
“夢琳,別胡說八道。”斥責的語氣多了幾分心事被拆穿的惱羞成怒,清澈的眸子醞釀著風暴。
簡夢琳笑了,笑得悲涼又瘋狂:“哥,我們還真是親兄妹呢,連感情經曆都這麼相似,這麼可悲。哥,你為什麼要隱忍?為什麼不向簡若羽表白?為什麼不告訴她一切?你一直愛著她,比任何人都愛她。你為什麼不說?為什麼?”
瘋了似的質問,聲量很高亢,尖銳。
一向從容優雅的簡寒宇眸中掠過一抹驚慌:“閉嘴!”
“哥,我瞧不起你。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可以拱手讓人,你算什麼男人?看著她和南宮傲卿卿我我,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你真的能一直壓抑自己的感情,看著他們結婚生子,幸福快樂嗎?”簡夢琳的話如利刃刺入簡寒宇心深處,鮮血噴湧而出。
痛得眼睛充血,不,他不能。
曾經他也一度天真的以為自己做得到,感情是勉強不來的,強扭的瓜不甜。他一直一直這麼告誡自己,要自己固守在哥哥的位置上,不能越雷池半步。
可心卻背叛了他的意誌越離越遠,他已經開始有些把持不住了。但他很清楚一旦失控,後果不堪設想。
夢琳就是他的前車之鑒,他怎麼能明知是深淵,還執意往下跳?不,他不能,不能!
但每次看到簡若羽和南宮傲在一起,他都很不舒服。從最初的難受,到心痛,再到瘋狂妒忌,想要破壞。
他已經越陷越深了,但他除了克製,又能做什麼?或許等他們結婚了,等她真正過得很幸福時,他會死心的。
哪怕過程十分痛苦,煎熬,他也必須默默承受。
他一直以為自己隱藏得很深,很好,起碼從未被人識破過。萬萬沒有想到簡夢琳竟像是早就知道了,在他沒有任何準備和防禦的情況下,一把撕開他的傷口,鮮血淋漓。
看著簡寒宇不再淡定,呈現出痛苦掙紮的樣子。簡夢琳笑了,笑得詭異而陰險:“哥,你的感受我都懂,我通通經受過,我們同病相憐。所以,哥,你要幫我。不,我們相互幫助。”
簡寒宇抬起頭,瘋狂的血色已經自眸中褪去,他恢複了正常:“夢琳,你不是說過和若若公平競爭嗎?如果三個月後他們感情如初,你就退出?”
“狗屁!”簡夢琳滿臉猙獰,罵了句髒話:“什麼公平競爭?你覺得有公平可言嗎?你知道簡若羽和南宮傲昨晚在哪裏嗎?他們對我隻是敷衍,以顯示他們的大仁大義。哼,他們在度假村酒店的頂樓看流星啊。很浪漫,是不是?傲包下了整個頂層,為她布置了一間玻璃花房,隻為和她看一次流星雨。哈哈哈哈……”
笑著笑著,淚水如泉,流滿了慘白的臉:“傲,從來沒有對我花過那樣的心思。他甚至沒有送過我一朵花。不過,這些都沒關係,沒關係,我不在乎,他不愛我,沒關係,我可以愛他。但現在他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我。哥,我好痛苦,真的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