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若羽忙雙手抱胸,跳離老遠,滿臉驚恐與防備:“別這麼看著我,我不行的。”
在沙發上坐下,陳少爵的聲音歉然:“對不起,若羽,我知道這個請求很不可理喻。雖然我看上去交友廣闊,但能真正交心的沒幾個,尤其是女孩。你知道的,娛樂圈很複雜,女孩們心機也很深。而且,我父母一開始就反對我做娛樂這一塊。若是我帶回去一個演員或模特兒,他們肯定會氣到吐血。不瞞你說,我爸身體不好,剛剛做了心髒搭橋,我不想忤逆他的意思,讓他生氣。可一旦我跟世交女孩見麵,他們必然千方百計搓合我們,給我施加各種壓力。如果是以前我可以毫不猶豫拒絕,可現在……我也不想拿自己的感情開玩笑。”
陳少爵說的話很真誠,看得出他很為難,很糾結,也很痛苦。一邊是親情,一邊是自由,的確是道兩難選擇題。
簡若羽有些動容了,如果是要好知己的話,她一定會幫忙。可是,她並不蠢,陳少爵對她的心思那麼明顯,她不想一時心軟,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見她沉默半晌,陳少爵眼神越來越黯淡,換上一副抱歉的表情:“對不起,若羽,就當我沒說。你先忙去,我還有個客戶要見。”
說完,站了起來,步伐沉重地走向門。
不知為何他此時的背影看起來好落寞,好無助,就像迷路的小孩找不到回家的路。簡若羽突然覺得自己好殘忍,她怎麼這麼自私?這麼狠心?這麼沒有人性?
“等一下……”話就這麼不受控製脫口而出,她心中懊悔不已,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可在見到陳少爵眼中燒起的希冀時,她又心軟了。
“晚上幾點啊?什麼樣的酒會?要不要穿禮服?先說好了,我可沒有禮服。”一連串的話說得又快又急,目的就是怕自己後悔。
陳少爵還處於不可思議的狀態中,呆呆愣愣的。簡若羽大喊:“喂,你不說清楚,我就當你不需要幫忙了哦。”
“不,我隻是太驚喜了,沒想到你會答應。真的謝謝你,若羽。酒會就是一個類似於家庭聚會,除了我們本家族的親戚外,還邀請幾個世交好友。當然,最重要的是女孩那一家。不是特別正式的酒會,不需要穿禮服,我可以讓公司的造型師給你做個造型。服裝費,我出。”陳少爵已經高興得語無倫次了。
簡若羽白了他一眼:“我還沒向你要出場費呢,你敢要我自己出服裝費?先說好了哦,我一開始就是以你普通朋友的身份去,如果你跟對方看對眼了,就沒我什麼事了。若你真的不願意,我可以配合你演一下戲,但下不為例哦。”
“是,是,好。”除了滿口答應,陳少爵高興得眼角眉梢盡是笑。
看著陳少爵離開時的眉開眼笑,簡若羽忍不住捶了下自己的腦袋:“簡若羽,你個大笨蛋,為毛總往自己身上攬麻煩啊?嗚嗚……要是讓南宮傲那小氣吧啦的男人知道,你就死定了啦。幹嘛雞婆啊?”
喃喃將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心裏又悔又驚。萬一遇上熟人可怎麼辦啊?哇嗚,她到底是做了件什麼蠢事啊?
“菊花殘,滿地香,你的笑容已經泛黃……”鈴聲在此時響起,簡若羽狠狠嚇了一大跳,在看到顯示屏上跳動的“南宮傲”三個字時,呼吸一窒,幾乎快窒息。
握著手機的手一直在抖啊抖,劃屏時的手機僵硬得幾乎不可控製:“喂。”
“若若,我現在就要仁愛附近,我去接你吧?”
簡若羽嚇得手機差點兒沒掉在地上,果然是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都說撒一個謊,就要會無數個謊去圓,她現在算是真實領略到了。
“若若?若若?怎麼了?”聽不到簡若羽的回答,南宮傲的聲音有些著急。
“啊,南宮傲,不行啊。今天的義工生病了沒來,院裏又有幾個小朋友中暑,我可能要留下來陪護。”阿諛奉承,佛*寬恕,我是迫不得已的,迫不得已的。
“怎麼會這樣?”南宮傲蹙眉,聲音已有了幾分不悅。
“事發突然嘛。好了,我不跟你聊了,我要去照顧小朋友了,拜拜。”匆匆掛了電話,好怕南宮傲會聽出她在撒謊。
簡若羽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一下子想衝出去跟陳少爵說她反悔了,一下子覺得這樣很沒義氣,很小人。
於是,隻能抱頭,蹲在地上哀嚎,哇嗚,她到底做了什麼蠢事啊?
不到四點半,陳少爵便來截她去做造型,一路上簡若羽垂頭想心事,想了好幾次開頭和理由,都被自己否認掉了。